林笙难受了半宿,咋一听到温声细语地声音,一下子就有些控制不住心里那股子难受的情绪了,“爸爸,爸爸···”人生病的时候意志特别的薄弱,不仅心里不踏实,也特别的没有安全感,总会下意识的去抓住那个第一个对自己投来关怀的人。
覃铉瞬间僵住,手脚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而这个时候的林笙,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越想越伤心,不仅眼泪开始狂飙,还断断续续地呜咽出声:“呜呜·呜····”
林笙意识有些模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就是心里难过得要死,指腹间那连串的温热湿意让覃铉心里有些揪着般的发疼。
他在心里犹豫了两秒后,俯身把林笙从浴桶里抱了出来,过程中尽量的避开那些敏感的部位,咋一接触到温热的源头,林笙就一个劲儿的往对方的怀里钻,像小时候那般把整个脑袋都埋在爸爸那宽阔的胸膛里。
他的举动,让覃铉浑身的肌肉都有些僵硬起来,路都不知道该如何走了,怀里的人缠得有些厉害,熬姜汤是没法了,无奈之下覃铉只好用蓑衣把对方紧紧裹住,朝着家里的方向去了。
覃铉的房间在二楼的角落里,不算大的房间里,却很温暖,家里预备的风寒药丸前两天刚用完,覃铉打算去弄点烧刀子给林笙降降温度。
只是当他弯腰把对方往床上放置的时候,脖颈和腰腹的部位却被林笙的四肢紧紧地缠住,毫无预料的状况下,他大半个身子都跟着对方跌落在了床榻上,覃铉下意识的两手撑在身侧,尽可能不去触碰到对方,可是脖颈间的温热呼吸却让他的心脏开始狂跳不止。
“听话,你发烧了,我得给你降降温度。”覃铉费了很大的精力才从对方紧缠的四肢下脱离出来,鬓间和后背的湿意让他有种担了一天石头的感觉。
半梦半醒间,林笙看到有个人影在自己面前晃动,他费力的掀开眼皮,对方像是在挠他手心似的,揉搓地力度不轻不重的,林笙舒服得哼唧了两声。
下一秒,那种让他有些舒服的源头就不见了。
转而变成了挠脚心的感觉,痒痒地麻酥酥地,林笙就开始挣扎起来,腋下和腹股沟是降温最快地两个部位,覃铉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选了额头,手心和脚心的部位,前两个部位檫试起来倒还算是顺利,可是脚心的位置却因为林笙的挣扎变得有些艰难起来。
林笙太不乖了,滑嫩嫩的脚丫子总是往他的胸膛上蹬,他一把捏住对方的脚脖子,哄小孩儿似的开口:“听话,在乱动我要打手心了。”说话间还朝着自己的掌心来了一下,“啪”的一声还挺响亮。
林笙当真就老实了几秒,可是还不等他檫试完毕,就听见对方又开始呜咽起来,“爸爸打我,不喜欢爸爸了。”说话一抽一抽的,和没成年的小孩子一样娇声娇气。
覃铉知道他这是有些烧迷糊了,就又来回的在几个部位给他降温,生病的林笙很不乖,总是喜欢用四肢缠着他,特别的磨人,还喜欢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覃铉没有占人便宜的想法。
林笙的脚丫子在他的胸膛上攀爬,都快抵到他的脖颈间了,“我很乖的,你就是我爸爸。”林笙即便是在迷蒙的状态里,也能感知到这个胸膛和爸爸的胸膛一样温暖。
“不是,我不是爸爸,是哥哥。”非要说一种称呼,覃铉觉得自己应该是哥哥,一边说一边抓住快要踩在他喉结间的脚丫子。
林笙有些使小性子了,狠狠地瞪了两下对方的掌心,气呼呼的开口:“就是爸爸,就是爸爸。”
覃铉被他磨得有些受不了啦,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恩,是爸爸。”
林笙一下子就高兴了,语气欢快地叫着“爸爸”二字。
覃铉不答应,他就一直叫,无奈之下只好“恩”了一声。
下一秒,林笙就攥住那只让他感觉到很温暖的大手,往身前一带,“要和爸爸一起睡,爸爸快点儿上来呀。”身子还往里面移了移,给对方留了一个位置出来。
覃铉这下烫的可不止手心了,心脏也像是在油锅里煎炸似的,烫得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爸,爸爸,下·面给你,给你吃。”上次晒好的龙须面还有两小把。
覃铉逃似的离开了房间,当他煮到一半的时候,覃蓁突然进到了厨房里,“好啊你,我就说怎么这么香,大半夜的不睡觉,搁这儿偷吃啊!”看着锅里那细如发丝的面条,覃蓁觉得这人八成私藏了许多。
她也不盯着锅里这一星半点儿了,直接就打算朝着楼上去,覃铉看出了她的意图,立马拦住她的去路,“全都在这儿了,你要吃拿去吧。”
覃蓁狠狠地踩了对方一脚,压根儿就不信他的说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好东西全藏在你的房里。”之前她从这人的柜子里找到过一罐子白糖。
“你不是大家闺秀?男人的房间随便进的?”
覃蓁十分嚣张的回说:“我家,我想进那里就进那里,你管得着?”
这个时候,覃荐忽然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开始数落覃蓁,“一家人摆什么大小姐的谱,龙须面是我让他留的,最近我胃口不好得吃点儿易消化的食物,面是我让他煮的。”
覃荐是大房的儿子,覃蓁这个二房的女儿,在他的面前向来也是附小做低的,对方一开口她一下子就像禁了声那般,屁都不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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