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敢小声的嘟囔:“大哥偏心,明明我们才是正经的婚生子,为什么每次都帮他。”
覃荐见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拧眉说了一句:“他是你亲哥,这么多年这个家如果不是靠着他撑着,你能有安生日子过?”村里同她这么大的姑娘家,那个不是被家里当男人使的,也就覃蓁这般好命。
覃蓁心里没有什么动容,在她看来都是应该的,不过到底没敢多说什么。
覃铉怕覃蓁之后又找麻烦,干脆就当作三人的面把仅剩的两把龙须面全都下锅里了,煮了三碗面分到覃铉的是最少的那碗。
他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饭。
一碗香喷喷的醋汤龙须面,刚一端进屋子里的时候林笙就坐了起来,他朝着迎面而来的覃铉拍了拍肚子,“爸爸,我饿。”
覃铉这次没有了之前的惊慌,他把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后,上前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察觉到温度低了一些后,这才轻声细语的问他:“是在床上吃,还是去旁边吃?”
林笙歪了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那般,在一睁眼的时候,笑眯眯的说:“要爸爸抱着吃。”
太磨人了,覃蓁生病的时候都没这么娇气,覃铉觉得林笙这个大小姐肯定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抱是不可能抱的,覃铉把被子垫在对方的腰后处,一口一口的喂着对方吃,龙须面味甘色白,柔嫩可口,连沾在面条上的汤汁都是无比美味,好吃到林笙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吃饱喝足后,林笙困意更浓了,覃铉把碗放下准备给他在檫试一下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声却没有最初的急促了,紧拧的眉峰也变得平缓,看样子是不难受了。
覃铉重复的檫试了一下三个部位,随后又把被子盖在了对方的身上,之后才退回到了床尾的位置。
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一看便是一晚。
林笙是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的,吵吵闹闹的像是在说河边的几块地被河水给淹没了的事情,他四肢疲软的在床上翻滚了一下,下一秒,就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不对啊,他记得昨晚是睡在浴桶里的,眼下这十分陌生的房间让他有些心慌。
他鞋子也顾不上穿,从床上跳下来后,就朝着一侧的窗户边看了看,外墙体的边沿让他一下子就猜出了眼下是在什么地方。
二层碉堡。
林笙脑子里有些蒙圈了,有些干涩的喉咙让他意识到自己昨夜似乎是发烧了,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在陌生的床上醒来。
莫非是自己梦游了不成?
林笙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就在他正在脑补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
林笙扭头一看,一下子就和覃铉的眸光相对。
覃铉的视线在那双白玉似的玉足上停留了一下,提醒道:“你感冒了,怎么不穿鞋子。”眼神没有移走,而是又在那像嫩藕芽儿似的脚趾头上停留了数秒。
林笙被狗崽子那过于直勾的眼神看得有些臊得慌,他一边去到床边穿鞋一边问对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昨夜雨势有点儿大,我怕牛棚漏雨就走了一趟,听到你那边的动静就过去看了一下。”覃铉说:“看你都快烧糊涂了,就自作主张的把你带回来了。”过程什么的,自然不用描述,一想起这人不停叫自己爸爸的模样,覃铉的心脏就像是在打鼓一般。
林笙还是有些记忆的,记忆里的胸膛很温暖,很宽阔,让他感到特别的宽心,他下意识的就朝着对方的胸膛看了一眼。
微敞的褂子下,是肌理分明的蜜色胸膛,不仅宽阔看着还挺结实。
覃铉察觉到地方看过来的神色,下意识的把背脊挺得直直的,若不是那起伏得有些厉害的胸膛,还当真是从他那张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儿的异样神色。
回忆起昨夜自己曾死死的埋在对方胸膛里的举动,林笙脸颊刷的一下就红透了,他开始左顾右盼起来,“那什么,昨夜的事谢谢你,不早了,我得回去喂猪了。”不能待了,林笙恍惚记得自己叫这人爸爸来着。
太特么丢人了,林笙都有些不敢看对方了。
一想起自己缠着对方叫爸爸的场面,林笙抬手就照着自己的脑门子来了一掌。
他这冷不丁的一个动作,直接就把覃铉给搞蒙了,迎着对方那双不明所以的神色,林笙干瘪的笑了一下,“我打蚊子。”
覃铉看了一眼挂在床帐上的两个驱蚊虫的药包,平静的开口:“猪我已经喂过了,猪圈也替你清扫过了。”
林笙就有些搞不懂这人了,明明之前还是一副划清界限的状况,怎么一晚上过去后就又变得这么殷勤了?
反派的心思真够难猜的,林笙也不想费精力去琢磨这人的动机了。
说了声谢谢后,他就问起对方来,“刚刚你回来的时候,有留意到外面的动静?”
“之前分去清理河道的几个人做事不仔细,导致闸道给堵塞了。”覃铉说:“刚才建国叔在训斥他们,让他们重新去清理河道,顺带把地里的积水给排了。”
林笙有留意到他半截小腿上全是污泥,就问他:“外面不好走?”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对方的房间里,得回到那间不敞阳的耳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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