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过他容貌俊美,何时念念不忘了。”谢宛深吸一口气,回想起江天逸,不由得道,“出了门的大师兄简直与门内判若两人,看他如此胆小,遇事自己先跑才是,哪里会顾得上我们,到了赤月阁,想他如何说都行,谁又会替我们担心。”
这狗比先前还说得好听,什么团结一致,不过是漂亮话罢了,一到门外还不是个大号怂包。
“江天逸若能靠得住,掌门就不用天天坐到那儿了。”尹向天放下茶杯,走到盆栽前摆弄起来,“现下探查东处住的人才是,我们虽然只在边角栈住一夜,若有什么事发生也不好说。”
“你说的不错,是该好好探查才是。”谢宛回忆起三年前银狼拍门那桩事,不由得心悸,若是边角栈这般逼仄的空间,那妖兽来岂不是一口一个自助餐,送都不够往嘴里送的。
“师兄如此想便是。”尹向天折下一根草,忽又笑道,“师兄,隔壁那人究竟长得有多美?”
“…我没见过那样的人。”谢宛抬头想了想,“他身披黑袍,也看不出穿的什么衣服,若是这样的人,应该是一人住一间房才是。”
“一人住一间房吗。”尹向天不知想到什么,面上笑容尽失,他转身背对谢宛,也看不到是什么样子。
“你且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趟。”
谢宛跺了跺脚,便开门走了,只留尹向天一人在房中思索。
门外正是一片热闹,尤其在一楼,有人不知叫来了什么女子,竟在一楼跳起舞,许多男子围在一旁观看,兴许是想到什么,不争气的眼泪便从嘴里流了出来。
表演者当中有一名姑娘神色柔弱,甚是楚楚可怜,叫看者无不起保护之心,谢宛细细观察,却发觉女子外袍下有黑色衣物,心里已是了然,便在二楼就地看起热闹来。
此时,有人借机耍酒疯,竟上前拽着她的手不放,底下起哄的人越来越多,那名女子被逼的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不敢还手,谢宛在二楼正吃着瓜吃的想,忽然,身旁走来一名男子,见到台下有人欺压弱女子,顿时心生愤怒。
“身为男人,竟然欺负这么一位良家女子,此时若传了出去,如何叫她嫁的出去?”
“!”谢宛闻言,顿时向一边看去,只见一位浓眉大眼的英俊侠士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一楼,他双手紧握护栏,满眼皆是对当下修真界底层现状不满的样子,那神情,那样子,是真实反映了心中的正义气息,足够写一篇小八百字的论文了。
“如此情形,真叫人看不下去!”这位浓眉侠士见谢宛注意到他,立即笑道,“想必这位小兄弟也是此番想法吧。”
“不,正好与你相反。”谢宛心中觉得好玩,便与他多说了两句,“这些人都有问题,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且在旁看事态如何发展。”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是这般想法!”浓眉修士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再晚些那姑娘便是清白不保,你究竟是如何看下去的?!”
“我可不那样认为。”谢宛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尽量严肃些,向这位浓眉修士正色道,“难道你没看出什么吗?动手前还是再多看看吧。”
“我才不要沦落到你这般的看客!”
不知这句话刺激到他哪根弦,浓眉修士就此跃下护栏,一个天降正义来到那起哄的几人面前,那些酒客哪里有功夫,没几下便被他降伏,柔弱女子连声道谢,望着他的眼里充满敬佩之意,谢宛一次笑了个够,再见没多久,正如所有英雄救美的故事一样,这位姑娘后还有一名面容慈祥的老父亲,他颤巍巍的从门外走进来,握住浓眉修士的手不住地道谢。
“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救,若不是你,恐怕我小女清白不保啊!”
“伯父太过客气,我不过是正好路过,既然家人团聚,你们便快快回去吧。”浓眉修士如此道。
“可我年事已高,如今染的一身病,家中空空,也没有积蓄,小女为替我看病,偷偷跑出来到客栈做这番工作,实在叫我于心不忍啊!”老父亲痛心疾首,差点又要昏厥过去,柔弱女子一把上前抱住他,连声哭泣道。
“爹、都是我不好,我无能,不能为你寻来好大夫!”
此番父女二人的经典戏码上阵,如何叫那位浓眉修士承受的住,他立即慷慨出手,为这对父女排忧解难,那位老父亲见他如此大方,便自然而然道。
“我见侠士这般英勇,不知可否看上我家小女,她平日里十分听话,比寻常女子要善解人意,若你不嫌弃,我便将她的后半生托付于你了!”
“爹!”小姑娘顿时满脸通红,时不时看上浓眉修士一眼,满目借是娇羞。
“这怎么使得、我没有那个意思啊!”
浓眉修士一下子慌了阵脚,老父亲一听他解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即便为他扣下嫌弃的大帽子,小姑娘哭哭啼啼,与她老爹一起哭起来,浓眉修士又是劝解又是安危,好不忙碌,最后,故事的发展由姑娘要跳河自尽飞速进行,她哭着跑出去,不久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我的小女!”老父亲急忙催促道,“侠士,你快去追啊!”
“可我没那个意思,追出去不是要答应了吗?!”浓眉侠士虽然笨了些,好在脑子正常运作,看出了事情的关键。
“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死了,我也不活了!”老父亲躺到地上摸滚打趴,尽情舒展身姿,仿若修真界版本的这就是X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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