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谢清芳咬死不认,泪眼朦胧的望着在场的人,衬得三奶奶仿佛是屈打成招的坏人一般。
“她身边的小丫鬟呢?给我带上来!”三奶奶怒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以为你抵死不从,我就没有证据了?”
谢清芳一慌,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有一婆子扭送莲心上来,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李燕燕,然后对着三奶奶道,“这小妮子刚才趁机溜了,我以为她跑到哪里去了,没成想是去找夫人搬救兵去了!
方才她来了西苑却没有跟着一起进来,老奴还心想奇怪呢,既然她主子是冤枉的,夫人来了不是正好陈述冤情嘛,怎么还溜之大吉了?
老奴心里琢磨了一下就跟了上去,夫人您猜我看见了啥?这小丫头从二小姐的屋子里摸出一巴掌大小的锦盒,正欲就地掩埋!
什么东西需要埋起来不让人看见?老奴连忙将人抓住,这锦盒也收了上来,这就是那锦盒,夫人你看——”
婆子将一墨色的锦盒递给三奶奶,谢清芳一看那盒子,眼珠一翻,差点栽倒,还是李燕燕在她身后扶了一把,勉强将她支撑起。
李燕燕看谢清芳心如死灰的模样,心头一跳,眨眼就想到那盒子里必然装着什么重要的物证,不然谢清芳和莲心不会是这个反应。
李燕燕机敏了半辈子,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更甚常人,打从进了西苑三奶奶对谢清芳做的这些事,还有谢清芳的矢口否认,都让她敏锐的猜测到谢清芳恐怕是和别人有了男女私情,而那盒子里必然是两人私相授受的关键信物!
果不其然,三奶奶一打开盒子,就看到了里面保存完好的几封信纸。
“不能看,不能看——”谢清芳的脸色比那几封陈旧的信纸还要惨淡,抓着她娘的胳膊一个劲地恳求,身子摇摇欲坠。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若是有了喜欢的人,直接告诉为娘就是,娘还能拦着你不成?”李燕燕先声夺人,想要率先将私相授受的罪名说成是两人相情相悦。反正在她看来,谢清芳眼光极为挑剔,一般的人还不能入眼,这人既然能和她私下暧昧这么长的时间,定然身世模样都不差,既如此,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事情定下?
她自以为面面俱到,考虑周全,殊不知就在她话落的一瞬间,三奶奶手中的信件就被谢瑾瑜读了出来——
“吾本一书生,
独爱诗与真。
不料清风渡,
滚滚惹芳魂!
落款,兄,子熠。”
老夫人眉头一皱,她虽然不通文墨,但是此诗写的如此露骨,她又不是未经风月,哪里听不懂里面在说些什么,当即大怒,可还未开口,三奶奶就将手中的诗扔在了地上,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居然还是一首藏名诗,‘吾爱清芳’当真是情深义重!”
“咦,这落款为何是兄,子熠?”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闭嘴。
四周气氛微滞,针落可闻。
“不,不可能!”李燕燕反应过来,意识到那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之后,惊慌失措,原本稳操胜券的眼神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害怕与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呢,清芳怎么可能和谢子熠搞在一起?!!!
老夫人也恍然大悟,抬手指着谢清芳哆嗦了半天,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兄妹□□,惊天丑闻啊——
“奶奶!”谢瑾瑜赶紧将人扶住了,轻轻地给她顺着心口,“奶奶您别气,为这种人伤了身子不值得。”
“瑾瑜,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老夫人抓着谢瑾瑜的手,眼中已经有了决断。在谢瑾瑜点头之后,猛然瞪着眼望向谢清芳,“拖出去,立刻将她给我拖出去——”
“不,奶奶你听我解释!我和子熠没有,我们——呜呜?”谢清芳瞪大了眼,挣扎着想要吐出口中的布团。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子熠子熠你倒是叫的亲密!”三奶奶丝毫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下令,“愣着做什么?刚才进行到哪里,现在继续!”
兄妹□□这种百年不遇的丑闻,居然会出现在他们谢家,还好发现得早,不然被人捅出去,他们谢家那还有脸做人?
三奶奶话落,婆子又重新拿起剪刀,毫不留情地就往谢清芳头上一剪。
咔嚓一声,落下一地乌黑。
谢清芳身子一软,彻底晕死过去。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李燕燕却像是傻了一样,跌倒在地一动不动,整个人脑海中只盘旋着一句话: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
“这里就有劳你了,我老了受不住这刺激。”老夫人起身对着三奶奶道,颤颤巍巍地往外走。
谢瑾瑜微微屈膝谢过之后,连忙扶住老夫人,两人相携离开。
一路上,老夫人侧头望着已经出挑的落落大方的谢瑾瑜,哽咽道,“好孩子,这些年是奶奶对不住你!”
谢瑾瑜一愣,不解道,“奶奶此话何意?”
老夫人却是摇头不语,默默地回了静安堂,也不要谢瑾瑜伺候,只说是自己累了想要休息。
到了黄昏之时,静安堂的嬷嬷奉了老夫人之命过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给了谢瑾瑜一张单子还有一把库房钥匙后,就默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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