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谁一大早被人吵醒,心里也是有些不痛快的。尤其是这些人还都是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和后辈,没有被活活气死已经算好的了。
“怎么,当初是你们觉得谢家要倒了,马不停蹄就收拾东西想要跑路了。为了断绝关系,生怕老二连累你们,居然连分宗的法子都想了出来,现在人家好了,又想扒上别人,这世上有这样的好事吗?”三叔公冷笑,一张老脸上全是对他们的不屑。
人活得久了,真是什么样的极品都见识到了。年轻的时候,这群人还要点脸,现在是连脸都不要了?
“三叔,这不能怪我们啊,当初谁能想到谢老二他还留了一手啊,他如果早点告诉我们他手里还有这样一张大杀器,我们也不会弃他不顾!”一位族老开口。
“没错没错,我们有错,老二也有错。”其他人纷纷附和,甚至打从心底认为,这事本来就是谢父的错,若是谢父告诉他们青瓷的存在,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分宗!
“你们真是——”三叔公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词骂他们,只觉得一张脸都被丢尽了,脸上臊得慌。
谢家怎么养了这么一群玩意儿出来,真是丢人啊!
“告诉你们,你们当然不会离开了,毕竟是下金蛋的母鸡,不扒着吸几口血怎么也不划算是不是?”三叔公气急败坏,指着为首的人破口大骂,“当初要离开的人是你们,现在要回来的人也是你们,你们真当谢家的族谱是儿戏,说分就分,说合就合?
有便宜你们一定要占着,有风险就连忙抽身,谁给您们的脸呢?这么些年来,你们可有为谢家做过一点贡献?你们坐吃山空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谢家有难却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这样的你,好意思再回来吗?
别说是老二不会同意,就是我这个老头子也不会同意!”
三叔公面容严肃,虎着一张脸瞪着众人。几名族老被他吓得不敢说话,心有戚戚的退到后面。可是其他年轻一点的族老也不害怕,一想到那么多的银子,以后全都要归了谢父一个人,而谢父必然是要把这个银子交给出嫁的谢瑾瑜,他们就心痛的像是在滴血!
自己口袋里的钱马上要飞到别人的口袋里,怎么能不心痛!
“呵,总之你们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的。”三叔公油盐不进,冷着一张脸就看着他们上蹿下跳。
不少的族老眼中渐渐充满了对三叔公的恨意。一个糟老头子,一直死皮赖脸摆着长辈的款儿,若不是因为还有些用处,谁会搭理他?
谢父走进来,正看见三叔公与众人对峙,他轻轻咳嗽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咳咳,诸位今日来我府上有何要事啊?”
“二哥!”
“老二啊!”
惊呼声接连响起,一个比一个情真意切。若不是谢父还记得前几日他们的嘴脸,真的可能被他们高超的演技骗过去。
“老二啊,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咱们把族谱重新合起来吧!”一位年长的族老开口,浑浊的目光中闪着贪婪。
“这不好吧,咱们分宗才几日,现在又合在一起就跟儿戏一样,若是老祖宗泉下有知,。定要责怪我们的!”谢父沉吟,思索着开口。
众人也知道这样贸然合宗不妥,但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口袋里的钱溜走,谁也不甘心啊!
“老二,你是什么想法?”刚才的族老继续开口,看老二的样子也不像是十分不情愿的模样,只要愿意合宗就行。
“这个……”谢父磨蹭,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道,“要不这样吧,再过几年我们又重新把族谱合在一起,各位长辈觉得如何?”
不觉得如何!
方才文化的长辈脸色涨红,指着谢父说不出话来。几年之后,黄花菜都凉了!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谢父打着什么主意,谢瑾瑜即将出嫁,到时候谢家的瓷方肯定要落在他的手里,若是不趁着现在赶紧捞一笔,难不成真等着谢瑾瑜出嫁后,他们去谋夺谢瑾瑜的嫁妆吗?
别说是谢父不会同意,就是谢瑾瑜的夫家也肯定不答应!
谢父想得倒是好,以为他们老眼昏花,脑子也不好了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还是能想明白的。
三叔公油盐不进,谢父也是不松口,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抓耳挠腮,急的浑身冒汗。
“咱们好歹还是一家人,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吗?”
“瑾瑜以后嫁人了,娘家这边没有人帮扶,他怎么在夫家站稳脚跟?”
“我们也不是贪得无厌,也就是这一两年罢了,等瑾瑜出嫁后,这青瓷方子你肯定要拿去给他陪嫁,到时候我们也无法沾手,如此,你也不愿意分一杯羹给我们吗?”
众位族老你一言我一语,软的硬的,使尽浑身解数,都想让谢父松口。
可惜,谢父嘴巴像是被铁汁浇灌了一般,就是不松口。
“各位叔叔伯伯把劲用错了地方,与其在这里等着我父亲开口,还不如想办法让我松口呢!”谢瑾瑜施施然走进来,对着三叔公笑了笑。
“瑾瑜过来,头还疼不疼啊?”三叔公慈爱的摸摸他的头,笑着问。
“已经好多了!”谢瑾瑜朝他眨眼,然后转身看着脸色难看的族老们,嗤笑,“各位叔叔伯伯是不认识瑾瑜了吗?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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