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觉得无比幻灭,那可是平城,已经出了江宁城的地界,两人的关系要有多好,公子要多么信任林公子,才会答应和他一起前去赛马啊~
侍墨心里想了很多,但是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委婉地用赛马这件事提醒谢瑾瑜,他要跟在谢瑾瑜的身边。
谢瑾瑜放下手中的书册,淡淡一笑,“我还不知道林麒是如何安排的,这怎么能随便带上你呢?要不这样吧,你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如果明天可以带着你一起,你就跟着,如果不能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谢瑾瑜一摊手,对着侍墨露出一个无辜的眼神。
侍墨点头,喜笑颜开的打算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照顾公子只是其一,真正的还是要防住那只大尾巴狼!别以为他不知道林麒打的什么主意,恐怕现在也就公子没有看出来那家伙不怀好意,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早就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咳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谢父咳嗽了两声,走进屋子里,看着丫鬟小侍忙做一团,眉头轻皱,盯着谢瑾瑜问道。
不知为何,谢瑾瑜在谢父的目光中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尬笑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你吗?”谢父没有好气道。这一天两天的,净想着出去,他这个糟老头子一个人呆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啊,当然可以啊,只是不知道爹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觉?”谢瑾瑜转移话题道。
“你不是也还没有睡觉吗?而且我看你这院子里还热闹的很啊,这么晚了,灯火通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你们这里忙做一团,还在心里猜测着,家里是不是遭贼了!”谢父板着一张脸,若不是他那悠闲地语调,谢瑾瑜倒真的以为谢父是在关心自己。
谢瑾瑜眨眨眼,不明白脾气好的爹爹怎么突然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但依旧站起身子,抱着谢父的胳膊,脑袋一歪,瞪着一双含星的明眸,无辜极了,“那爹爹现在知道家里不是遭贼了吧?”
“臭小子!”谢父点了一下谢瑾瑜的脑袋,嘴里酸不拉几,“你这又是要出门啊,是不是又和林麒那小子?”
谢父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和一个素未见面的小伙子吃醋,但是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突然对一个男人这么殷勤,他的心情就十分的不美丽了。
“对啊,林麒约我一起出去赛马,长这么大,我还没有骑过马呢!林麒说,这些都不用我来考虑,到时候他会把这些安排好,我只需要开开心心出去玩就行了!一想到,我也可以策马奔腾,无拘无束地在草地上面放肆奔跑,我就好激动呢!”
谢瑾瑜没有察觉到谢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是捧着脸充满了对赛马之行的期待,激动地语气和兴奋的笑容,将谢父本就敏感脆弱的内心击碎得分崩离析。
谢父听着谢瑾瑜口中三句不离林麒,还有那副恨不得立马来到明天的表情,越发觉得心酸惆怅,总有一种自家好不容易长大的白菜要被猪拱了的错觉。
他不死心的挣扎了一下,“那林麒只邀请了你一个人吗?听说平城的马场极其宽阔,我觉得再加上我一个人也不是不可。”
“啊?”谢瑾瑜惊疑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问,“爹爹你也想去吗?可是林麒只邀请了我,若是爹爹也想去的话,也不是不可,我可以帮你问问……”
谢瑾瑜低下头,有些纠结的盯着自己的手,语气为难道。虽然他爹的请求看起来很合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谢瑾瑜总觉得谢父不安好心。只不过单纯的他并不能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总感觉,总觉得谢父和侍墨打着一样的主意呢!
“行了,看你那副不情愿地样子,我还不乐意去了呢!出门在外,你又是个哥儿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谢父怒其不争,但是又想着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只能干巴巴地叮嘱了一句。
虽然没有见过林麒,但是谢父对此人的观感还是十分不错的。抛开那小子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其余的,无论是本人的人品还是才能,都能算得上是青年才俊。
谢瑾瑜与他慢慢接触之下,有点动心也是无可厚非。
只要谢瑾瑜不吃亏,谢父是非常乐意谢瑾瑜与林麒接触的。反正据谢父所知,那小子好像是因为父母病逝,这才千里迢迢赶来江宁城投奔安王。
林家在苏杭一带也算是书香门第,门风清正,这些年族中子弟发展商业,可谓家财万贯,再加上林麒与安王这一层亲戚关系在,整个江宁城,他已经是除开安王世子外最令人满意的儿婿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谢父反倒觉得林麒比安王世子更加靠谱一些。安王世子门第是高,但是也太高了!那可是皇家啊,安王又是西南的藩王,若真的进了安王府的门,那才是生死有命,吃喝拉撒全看人脸色。
就他们谢家这小门小户,背后又没有靠山,谢瑾瑜若是受了委屈,那只能打掉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吞,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讨个公道!但是林麒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借安王的势,谢家现在也算是为安王效力,只要看在这一点上,林麒就要对谢瑾瑜好上几分。
谢父自谢瑾瑜那日游湖回来后,左思右想,还专门和三叔公合计了整整一日,才勉强安心下来,不在拘着谢瑾瑜和林麒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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