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正值青春年少,少女怀春的年纪,私下里看了不少的话本子,世子爷这种隐瞒身份与普通人谈情说爱的情节她可是看过不少,因此一下就反应过来世子爷究竟想要干什么,因此慌忙开口,想要将功赎罪。
“哦,你有办法?”祁麟低头问道。
“嗯嗯!”雪雁连连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中大声道,“奴婢记得,马场上有一匹深黑色的骏马,长得高大威猛,矫健无比,单是看外形和体型几乎和踏雪所差无几,除了那马四只脚上没有白毛,也无法像踏雪一般出汗如血,其他的几乎是和踏雪长得一模一样。
谢公子久居深闺,定是没有怎么见过马匹的,肯定也无法区分汗血宝马和普通马匹的差别,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将那匹黑马的四只马蹄用颜料染成白色,然后让人牵着它以踏雪的名义在马场上走一圈,并且告诉谢公子踏雪乃是世子爷的坐骑,闲杂人等不能靠近,就可以杜绝谢公子一探真假的想法。”
祁麟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倒不失为是一个好方法,只不过他又转身问道,“那你又如何解释林麒的踏雪与世子爷的踏雪,不仅一模一样还同名同姓这件事?”
雪雁愣住,为难的望着祁麟。
“表少爷一直把世子爷当成是自己的榜样,样样向世子爷学习,并且因为少年时期嗜睡症的事情,所以这些年对自己身边的用具器物基本比照世子爷的来。”张婆子灵机一动,顺着雪雁的话接下去,这样一来,正好还能自圆其说关于祁麟和林麒两人姓名、命格的事情,“虽然世子爷的宝马也叫踏雪,但是因为其乃是汗血宝马,故而踏血乃是鲜血的血,表少爷的雪就是雪花的雪。”
祁麟沉默,“但是我在马场上曾经对他说过,我的踏雪乃是唯一一匹汗血宝马,当初父王手下的诸多将士都未能降服,却偏偏被我三两下降服。”
祁麟的心情难得有一丝郁闷,明明当初在马场上说这一段的时候,是为了在谢瑾瑜的面前展现自己的马术超群,武艺高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成了谎言里最大的漏洞。
那个高大汉子看了祁麟一眼,小声道,“那就委屈世子爷一下,这个表少爷嘛,为了在喜欢的哥儿面前表现自己,说说大话,吹吹牛皮那也是很正常的不是……”汉子的话越来越小声,在祁麟快要杀人的目光中,默默地吞回了口中。
其余的侍从都默默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祁麟的脸色,但是脸上都透露出一丝憋笑的感觉。第一次看世子爷吃瘪,原来是这么爽的感觉啊!
“哼!”祁麟冷哼一声,对着地上的雪雁道,“既然这事是你闯出来的,那就交给你去办,也算是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是是是,奴婢一定会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雪雁连连点头,就差指天发誓证明自己。
“对了,今晚的全羊宴,你就负责伺候谢公子,要把他当做是本世子一样精心伺候。”
“是,奴婢明白!”雪雁知晓世子爷这是为了让她在谢公子面前露脸,借机取得谢公子的信任,好在之后透露出“踏血”事情。
等着这几人下去,祁麟又盯着那几名士兵,询问了一番,发现谢瑾瑜只是问了许俢诚的事情之后,这才挥手让人下去,至于心中是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谢瑾瑜休整了片刻,等他整个人情绪恢复正常的时候,已经到了夜幕时分,别院一片静谧,斜对面的天空一角还挂着几颗零散的星辰。
“谢公子打扰了。”帮他换过马术服的李婆子带着几名小丫鬟进来,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
“李婆婆,你这是做什么?”谢瑾瑜好奇的问。他远远地看了一眼托盘上的东西,几个雪白的小瓷瓶还要一些笔墨纸砚?
“谢公子,这是少爷送来的雪蛤膏。少爷说公子身娇肉贵,又是第一次骑马,现在看不出来损伤,但是到了半夜,身上定然会有些疼痛,这些膏药都是治疗擦伤磨损的良药,公子一定需要。这几日公子若是想要骑马,这东西必不可少,这才让老奴给你送过来。”李婆子笑眯眯道。
谢瑾瑜拿起一个小瓷瓶,打开轻轻闻了闻,一股带着药味的清香袭来,令人心旷神怡。
确实是难得的好药!
谢瑾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星光璀璨,盯着那些笔墨纸砚又问,“这些也是给我的?”
李婆子摇头,“这倒不是,这是少爷要的,说是要作画。”
谢瑾瑜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侍墨站在一旁,围观了全程,气得鼓起脸颊,拳头都硬了。好家伙,这林麒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连送药这种事情都想到了。
侍墨心中郁闷,但是又不能让自家公子拒绝,毕竟骑马受罪的是公子,他总不能看着公子受罪而无动于衷吧?要怪只能怪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要带上公子最喜欢吃的糕点也就罢了,让林麒这个男人抢了先,而当初明明知道公子是前来赛马的,也忘记给公子准备伤药,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真是麻烦李婆婆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多谢李婆婆这几日的照顾。”谢瑾瑜可没有心思顾全侍墨在想些什么,用荷包中拿出几块碎银子,递给李婆子。
“不敢不敢,老奴都是奉了少爷的命令!”李婆子连忙缩手,这银子她可不敢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世子爷对谢瑾瑜不一般,她哪里敢收他的孝敬,这不是作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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