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停很快买了退烧药上来,小声问燕帧要不要送医院去。
“先吃药看看情况。”燕帧将人扶起来,亲自给他喂了药。
沈岁和烧得迷糊,轻轻叫“哥”。
“我在。”燕帧连人带被子抱在了怀里,又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随即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睡吧。”
片刻之后,怀里的人不再发抖了,呼吸也逐渐平稳均匀,燕帧这才小心将人放下,帮他掖好被角,带着关停出了门。
沈岁和紧闭着双目。
外面传来糖糖叫“燕总”的声音。
燕帧话里压着怒:“今天在哪拍摄?”
“燕总,是在……”
外面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渐渐远了。
沈岁和又在床上一动不动躺了半分钟,然后若无其事地睁眼坐了起来。
呼——
吓死他了,真怕刚才一个不慎没忍住就露馅了!
甲方爸爸应该没怀疑。
他烧得口干舌燥,转身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才发现床前还站着一个人,沈岁和一个“卧槽”,手里的水杯直接砸在了地上。
在看清了床前的人后,沈岁和震惊又欣喜:“年年?”
小家伙不声不响的,沈岁和还以为房间里没人了。
沈锦年刚进来看见床上的人烧得迷迷糊糊还有点担心,原来是装的。
呵,他舅舅可是只大妖,怎么可能掉进水里就发烧?
“你干嘛装病?”沈锦年有些生气问,还他还担心了那么几下。
沈岁和忙俯身将孩子拉过去:“嘘——小声点!”
沈锦年被圈住的手腕有些发烫,他有些吃惊看着面前的人,他的掌心很热,好像真的在发烧。
小家伙有点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了。
沈岁和俯身看了眼,房间里铺着地毯,杯子没摔碎,只是把水洒了。
他弯腰捡起来,这才吐了口气:“没装病,真发烧了,不信你摸摸。”他不由分说拉着小外甥的手往额头上贴,“特别难受,真的。”
还真的在发烧。
沈锦年瘪瘪嘴:“那你为什么要骗大舅舅?”
这个……说来就有点复杂了。
沈岁和勉强笑道:“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懂。”
沈锦年不服气:“你不告诉我,怎么知道我不懂?哼,你要是不说,我告诉大舅舅去!”
“别别!”小祖宗,你是想害死你舅舅吗?
沈岁和只好开口:“让舅舅想想从哪里开始说。”
沈锦年提示他:“那先说你为什么故意掉进河里。”
在小家伙看来,恐怕他这个舅舅今天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妖言惑众。
沈岁和莞尔:“谁说我故意掉进去的?哦,对,是故意的,但那也是剧本让我跳进去的,剧本让我跳,我不跳那也不行啊。”
沈锦年云里雾里:“剧本又是谁?”
沈岁和:“……”
沈岁和只好把他今天要演的那场戏被改了内容的事说了一遍:“你说是不是有人在针对我?当我傻子呢。我知道空降兵去哪儿都会遭白眼,但我真没想到剧组里还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整人啊。我问了糖糖,这个组里有权利能改剧本的人很多,演男女一号的两位老师,导演,投资方,编剧……我不确定是谁,但这件事要是就这么算了,这才第一天就把我往死里整,后面我肯定会更惨的!年年也不想失去舅舅的,对不对?”
沈岁和可怜兮兮看着小外甥。
所以他干脆就一直NG,一直往水里跳,要玩就玩一把大的。糖糖肯定会告诉绍关平的,绍关平知道,也就意味着燕帧会知道。
他和甲方爸爸之间虽然是合约关系,但有人这么打他的脸,岂不就是打甲方爸爸的脸?
沈岁和猜的没错,甲方爸爸真的来了。
毕竟哪能这么被打脸?
他刚才还故意把甲方爸爸当成糖糖,故意说别让甲方爸爸知道,把自己营造成一个积极向上,努力不怕苦又坚决不告状的乙方,燕帧就算看在他这么“懂事”的份儿上,也得给他撑腰吧?毕竟他还想端着这只饭碗,不能自己去得罪别人。
沈锦年果然没怎么听懂这中间的弯弯绕绕,但他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舅舅的这番妖言惑众的话,就大舅舅信了。
这画皮妖可怜什么,大舅舅才是真可怜。
“对了,年年怎么来了?”沈岁和将小外甥拉近了些,“是担心舅舅吗?”
要知道搞这么一出,还能惹小外甥担忧,沈岁和觉得简直太值了!
小家伙梗着脖子:“才没有!”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沈岁和脸色微变,燕帧这么快回来了?
他忙滑进被窝里,让小外甥去开门。
沈锦年开了门回来:“有人送了这个来,说是新剧本。”
嗯?
又他妈来新剧本?
沈岁和重新坐起来,沈锦年怀里抱着厚厚一本,他接过翻了翻,有改动的地方贴心用加粗字体标注了出来。
他粗略翻了翻,改动大的基本都在林寻这条线上。
沈岁和回到前面看了眼人物小传和故事大纲。
林寻这个人物从人设到整条故事线被改得面目全非,他从一个暗恋女一号,默默守护、支持姐姐的超级暖男便改成了一个被嫉妒蒙蔽了内心的……恶、毒、作、精、男、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