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凝视着温荣严肃的脸,慢慢笑开,脸颊蹭住温荣西装上略有颗粒的面料摩挲:“呜呜呜你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温荣学了温茶平时自吹自擂的语气,回复:“那当然。”
到了警局以后,温荣仍然不放心,眉头紧锁地释放冷气,和身边开心烂漫的温茶形成鲜明对比,警局里飒气的小姐姐好笑地安抚快要暴走的温荣:“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才两天没见,齐君浩颓废地像个烂糟菜,以往打理精致整洁的衬衫皱巴巴的,从来意气风发写满野心的脸庞因为没有休息好垮了下来。
比照起来,温茶皮肤白得发光,眼睛明亮又晶莹。
齐君浩抬起眼睛,贪婪地盯住温茶:“温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嗯哼?”温茶对他神神叨叨的语气不感兴趣。
“你也做了那个梦?所以要报复我对不对?”齐君浩的目光锁定在温茶身上,想要捕捉到他情绪外泄的那一刻,可惜温茶还是那副过于云淡风轻的样子。
梦里的温茶怯懦见不得光,和现在眼前这位张扬明艳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同样一张芙蓉面,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可是两辈子了,他想拥有的全心全意的爱都被他给弄丢了。
齐君浩把脸捂进掌心,似哭非笑,发出了扭曲的声音:“如果我当初对你好一点,不欺骗你的感情,我们是不是会不一样。”
温茶不会投入齐修竹的怀抱,他和温茶在一起组建美好的家庭,会不会很圆满。
“你想对我说的就这些?”温茶叹了一口气,“看见你这么不好,我的心里就好受多了。”
温茶耸了耸肩,友情提醒他:“问题从来不在我,你一直都很失败。”
一句话瞬间拆穿了齐君浩的幻想,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或者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也就是知道这一点,他才会疯了一般想要杀死齐修竹泄愤。
不想跟容易破防的普信男浪费时间,温茶起身,慢悠悠丢下一句“老实交代,别总给别人增加负担”以后走出房门。
温荣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同负责的刑警说:“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带我弟弟离开,麻烦你了。”
温茶笑眯眯地招呼:“警察叔叔再见。”
他们走出警局门口时,天朗气清,没有发现角落里一个穿着贵重衣服但十分邋遢的男人在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出错呢?这不是老天爷给他的机遇吗?为什么会突然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他应该备受宠爱,温茶明明会死,温荣会因为温兴盛的背刺拿不到温家一分家产,薛眉会跟温兴盛离婚被温兴盛扫地出门,齐君浩顺风顺水扶摇直上。
为什么完全不一样?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发出尖叫,吓得路过的小孩哇哇大哭。
家长连忙抱起小孩,怒视他一眼哄着小孩。
小孩哽咽询问:“妈妈,他是在乞讨吗?”
家长轻拍小孩的后背,嫌弃地说:“不要管他,有手有脚的不去工作还来乞讨,真是厚脸皮。”
维纳斯摄影大赛的ddl迫在眉睫,温茶还没有从家里温暖的港湾之中享受多久的快乐,就被刘老师鞭策着赶紧努力,压在办公室看他完成作业,免得温茶做着做着又跑去摸鱼。
刘老师倒是躺在摇椅上,边喝茶边吃牛肉干边听点小曲儿,好不享受。
温茶心有不甘:“老师,这像话吗?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刚出车祸的得意门生?”
刘老师掏了掏耳朵:“车祸?什么叫车祸?你开车去嚯嚯别人吗?”
拆文解字属实被你给玩明白了。
温茶无语:“老师,你不爱我了。”
“别说什么爱不爱,我已经跟别人夸下海口,我的学生肯定能拿个很不错的奖项,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刘老师不近人情得很。
温茶泄气了,呜呜假哭了半天没人理他,然后手脚麻利地剪辑视频。
刘老师估摸着算准了温茶濒临暴走的时间,叫他放下手头的活计和他闲聊谈谈心。
“你就是太懒了,得有人催一催你,我又没有h你到太过分的程度。”刘老师唱完了红脸唱白脸。
温茶哼哼唧唧:“老师,你已经失去我了。”
刘老师“啧”了一下:“现在的小孩,又要对自己严格一点,又不能逼自己太紧,这两个度很难把握啊,温茶,你是个聪明人,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平时也要多关注自己的身心健康。”
温茶不知道刘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只能应下:“老师你放心,我心理健康得不得了。”
“那就好。”刘老师抬了下眼镜,“我瞧这外国小孩,肯定就是心理出了问题。”
“什么?”温茶八卦地凑过来,借着刘老师的手机屏幕围观了那条新闻。
刘老师贴心解释:“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西大赛,最有可能夺冠的那个外国小孩,到他上场以后站了半天没有办法演奏,把小提琴举到肩膀上又放下来了,说以后不会再演奏。”
点开视频,爱德华不再像当初那样气宇轩昂、总是微抬下巴,他的头快要低下来,快要垂到胸口,看上去可怜又唏嘘。
不过刘老师马上又提醒温茶:“你可千万别可怜他啊,都是这小孩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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