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川川!有东西在介入!】
侍雨川闻言回头,一条一指宽的红线出现在他白皙脖颈上。
【卧槽!这……】
就在系统惊呼的时候,侍雨川头也没回向着后方伸手抓了一把。
“吱————”
一阵刺耳尖叫响起,声音尖锐无比,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样子。
他只觉得手中冰冷阴森,宛如抓住了冻成冰坨的铁棍, 可还没等他转头, 那股阴森感便消散在手中, 化为了空气。
收回手, 看着掌心中空无一物却结上了白霜, 侍雨川蹙着眉不明白这间祠堂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而厄骨与系统犹如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过了好一会儿,系统才疑惑开口。
【小手镯,你有没有觉得川川脖子上的红线变黑了……】
(是的。)
(不要叫我小手镯。)
“红线?”
接过黑棺递过来的镜子,侍雨川看着镜中,自己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圈像纹身的黑线,听系统的意思,刚刚出现的时候是红色。
(是诅咒。)厄骨提醒道。
【我看看备注……】黑棺一拍脑门,这种已经出现的东西它大都可以查看一下备注。
【深山诅咒,当红线完全变黑时,被诅咒者就会死亡。】
【……】
(……)
“……哦。”
死亡,那没事了。
“看来这个诅咒就是邢嘉那边提示的危险了。”
【诅咒,怨念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惨烈的事情,所以才被人下了咒。】
【不过诅咒大多是有一个过程,你这个怎么说变黑就变黑啊……】
侍雨川摇头,如果诅咒的尽头是死亡,那么不管再来多少条,对他都没有用处。
不过经过刚刚,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也找不到了,他决定先使用亡灵呓语。
在厄骨的指导下,黑棺将女尸拖到祠堂外。
尼伯龙根之书在月色下泛起冷光,浮在尸首上方。
“啪——”书页猛的停在中间。
从尸体中飘出一个模模糊糊的淡色轮廓,站在后方,从长发和装扮不难看出,是这具尸首的灵魂。
(这人死了太久,灵魂未必记得很多。)
(现在,开始提问吧,人类。)
“你是谁?”
随着青年冷清声音提出问题,属于亡灵书写的红字出现在泛黄纸页上。
(凉小妹。)
……
死去有一段时间的灵魂逐渐变得混沌,不过一番沟通下来仍然得到了不少信息。
死者叫凉小妹,溺亡村村民,是供奉给山神的祭品。
【按照她的说法溺亡村不是在海边吗?既然是渔村那为什么要供奉山神?不怕海里的神仙和山里的神仙打起来吗?】
【而且这什么血腥供奉方式……头皮麻了。】系统想不通。
另一边,侍雨川已经问到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是怎么死的?”
“是谁杀了你?”
四肢被扭断残忍杀害后,破开腹部取走了什么东西?
“哗哗——哗哗——”
书页迅速翻腾起来,面前淡淡的影子颤抖着。
(孩子孩子孩子孩子……)
(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这两段话被不断的重复着,写满了整张纸。
“啪!”
尼伯龙根之书合上,虚无身影消散。
侍雨川抬头,天边泛起一抹银白,月圆之夜要过去了。
虽然看到开膛破肚的时候有才想到,但在确定是腹中胎儿被拿走后,他的脸色还是凝重了一分。
像是看出宿主的沉重,系统忐忑道,【川川,要么咱们挖个坑把人埋了?也算是入土为安。】
“不必。”侍雨川摇头。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死后的形式不会减少任何她所经受的痛苦。
女人的尸首干瘪,躯体瘦弱,生前不像是享过福的样子,与其在丧葬上下功夫,不如在人活着的时候施以援手。
“葬礼是用来慰藉活人的。”
许是耽搁的时间太久,在天色渐亮时,村口隐约传来了邢嘉的呼喊声。
“你那里有什么可以留记号的东西吗?”侍雨川问系统。
白湮还没有找到,如果对方恰好在山上走散,说不定会来这里。
【嗯……我可以扯一块鎏金纸给他留几个字!】
“好。”
……
侍雨川带着黑棺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邢嘉和樊舟站在村外,而蓝姐四人则站在村子内,两拨人吵嚷着什么。
“你们的人肯定是想独吞里面的道具!”蓝姐肯定道。
樊舟翻了个白眼,邢嘉则完全没有理会蓝姐,只是盯着村子里的小路。
在侍雨川身影出现的一瞬间,他高兴的扬起手,正准备走过来迎接。
“别过来!”侍雨川厉声道。
“唉?”邢嘉不明所以,走了一部便停在原地。
侍雨川叹气,看着邢嘉的站位,刚好在村子大门内半步,他小声问系统:“诅咒的范围到哪里?”
【……村子里。】系统也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能对诅咒的效果免疫。
果然,等他走到村口时,除了樊舟外,剩下五人的脖子上全都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红痕,按照系统的说法,这些红痕比之前他脖子上出现的要淡很多,恐怕下咒的生物跟那些黑夜中的眼睛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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