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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谢晏宁分明是在控诉他莫须有的遗弃罪行,他的心脏却霎时发软了,使得他直要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双手奉于谢晏宁,即便为谢晏宁所嫌弃,即便为谢晏宁所践踏,即便为谢晏宁所吞噬亦无妨。
    他又忽觉自己的衣衫被浸湿了——是被从谢晏宁体内逃窜出来的血液所浸湿的。
    他松开谢晏宁,欲要将谢晏宁的伤势查看一番,但谢晏宁一被他松开却当即双目盈泪:“怀鸩,不许不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你乖一些,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可好?”作为安抚,他在谢晏宁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谢晏宁的唇瓣由于血流不止而湿滑不堪,仅这么轻轻一吻,他便已尝到了腥甜。
    谢晏宁并不满足,要求道:“再吻我一下。”
    陆怀鸩便又吻了谢晏宁一下。
    谢晏宁继续要求道:“向我承诺你永远不会不要我。”
    陆怀鸩不觉苦笑,选择权压根不在他手中,待谢晏宁转醒,恐怕是谢晏宁不要他。
    但他还是承诺道:“我永远不会不要你。”
    谢晏宁粲然笑道:“你想看便看吧。”
    陆怀鸩打横将谢晏宁抱回床榻上,这床榻俱是鲜血,已然睡不得了。
    他暂且将谢晏宁放于床榻之上,他一寸一寸地查看着谢晏宁的肌肤,愈看便愈是心惊。
    先前的血痂子尚且新鲜着,已被迫脱落了,又添新伤,伤痕累累。
    幸好昨夜由他造成的伤口并未被波及。
    他不由自责,他来得太晚了些,他若是早些来,谢晏宁便不会伤得这般严重了吧?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谢晏宁身上的伤口处理妥当了,又剥下了自己身上的血衣。
    他料定谢晏宁又会自残,经过衣裳铺子之时,买了一匹棉布。
    他换下床单,用手撕下足够充作床单的棉布,将这棉布铺上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将谢晏宁拥入怀中,温柔地亲吻。
    谢晏宁早已等急了,一被覆上唇瓣,便开始生涩却大胆地回应陆怀鸩。
    与此同时,他又捉住陆怀鸩的手。
    陆怀鸩领会了谢晏宁的意图,张开手掌裹住了大半。
    “嗯……”谢晏宁发出了些许气声,双目微翕。
    片晌,他揉捏着陆怀鸩的唇瓣,又期待又疑惑地问道:“不用这儿么?”
    陆怀鸩先是吻了吻谢晏宁的眉心,才如谢晏宁所愿。
    谢晏宁揪住了稍显厚实的棉布,腰身不觉上扬。
    良久后,陆怀鸩喉结蠕动,并轻抚着谢晏宁的额发,问道:“倦了么?”
    谢晏宁却摇首道:“不做昨夜之事么?”
    陆怀鸩拒绝道:“不做了。”
    谢晏宁讨好地在陆怀鸩面颊上亲了一口:“为何?”
    陆怀鸩蹙眉道:“不疼么?”
    疼痛根本无法与欢愉相抗衡,谢晏宁坚持道:“很疼,做。”
    昨夜之前,纵然失去神志,谢晏宁都不曾向他要求过此事,责任必然在他,是他教谢晏宁领略了此事。
    他六分悔恨,四分欢喜,弹指间,欢喜陡然上升,狠狠地将悔恨踩于足下了。
    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浮现于他的脑海:我继承了父亲的血脉,我与父亲一般,是个不可救药的疯子,不同的是父亲沉迷于赌博,而我沉迷于晏宁。
    然后,他凝视着谢晏宁道:“你不是很疼么?你不想更疼吧?”
    谢晏宁毫不在意地道:“很疼,但更想让你这么做。”
    陆怀鸩又问:“当真不倦么?”
    谢晏宁答道:“当真,做。”
    陆怀鸩不忍谢晏宁再添新伤,欲要借接吻将此事敷衍过去,可惜,吻了超过一盏茶的功夫,谢晏宁仍是不断地在接吻的间隙道:“做。”
    陆怀鸩实在拗不过谢晏宁,不得不缓缓地占领了已打开城门,向他投降的城池。
    他顾忌着谢晏宁的伤口,不敢太过分,甚至由于过度的忍耐而浑身发疼。
    但相比较谢晏宁所受的伤而言,这些微疼痛自然算不得什么。
    他亲吻着谢晏宁的眼帘,继而与谢晏宁十指相扣。
    谢晏宁感受着陆怀鸩手指的力度,予以了回应。
    他全副身心都在追逐陆怀鸩,他的脑子混沌依旧,除了陆怀鸩,别无其他。
    “怀鸩……”他仰起首来,以湿漉漉的唇瓣回吻着陆怀鸩,又以湿漉漉的双目紧紧地望住了陆怀鸩。
    陆怀鸩直觉得自己已被谢晏宁所俘获了,不,他早已被谢晏宁所俘获了,便在谢晏宁的唇瓣初次覆上他唇瓣的那一刻。
    数百次的掠夺结束后,他以为他已将眼前这座城池洗劫一空,然而,城池的主人却一手摸着肚子,一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并启唇问他:“怀鸩,不继续么?”
    他拨开了对方的手,看着对方的肚子,不禁含笑,却反问道:“倦了么?”
    对方摇首又颔首:“有点。”
    “睡吧,我陪着你。”他以为这肚子会立刻恢复原状,但这肚子还是微微鼓起了。
    谢晏宁已倦得有些迷糊了,循着陆怀鸩的视线而去,发觉陆怀鸩在看他的肚子,见这肚子鼓鼓的,遂自己按了一下。
    陆怀鸩见状,面红耳赤,心如擂鼓。
    谢晏宁顿感空虚,又软着嗓子道:“不继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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