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从上官淩口中说出来,母亲之出身简直是万恶不赦。
他心下不满,但还是试着亲近上官淩,上官淩之前待他不差,他何曾见过上官淩这副冷淡模样?冷淡得似乎从不识得他。
他怔怔地立于原地,然后,到了上官平身边,与白羽剑派弟子一同为上官平止血,又忽而望住了上官淩道:“娘亲并未做错什么。”
上官淩不再理会上官溯,而是问谢晏宁:“你还有何要问?”
“其二,你是否会摄魂之术?”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但为洗刷冤屈,谢晏宁必须一一问清。
上官淩颔首道:“自然会,你的左护法以及先前袭击我们之人皆是受我操控。”
谢晏宁三问:“其三,你出现于南风馆是否你自己事先安排好的?”
“凭我的修为要杀了你与陆怀鸩并不容易,可我若是能打入你们内部,便会容易许多。我一直在跟踪你们,虽然险些跟丢,但总算是晚你们两日到了北洮城。你们那时已怀疑上官平了,我于你们自然有用,且我或许能为你们作证,证明当时血洗莲花阙者并非你们,我再将自己弄伤,让自己对你们毫无杀伤力,你们便定会带上我。”上官淩叹息道,“可惜,我被你所蒙蔽,不慎失算了。你是从何时起开始怀疑我的?”
“本尊一开始便怀疑你,因为你出现得太过蹊跷,但你又的确身受重伤,所以本尊一度打消了对你的怀疑,本尊示弱要试探的不止你一人,幕后之人定会趁机取本尊的性命。”谢晏宁猜测道,“你是临时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么?恢复得这样快。”
上官淩含笑道:“我服用了‘相思骨’,你不知晓吧?‘相思骨’除了能解你修炼‘相思无益’所带来的淫性,亦能治疗身体损伤。要解淫性,只需‘相思骨’服下便可,但要治疗身体损伤便得由伤势而定,譬如我之伤势,须得五日,我入南风馆前,便服下了‘相思骨’。”
“相思骨”!
陆怀鸩冲至上官淩面前:“将余下的‘相思骨’交出来!”
上官淩得意洋洋地笑道:“我所服下的‘相思骨’乃是这世间最后一株‘相思骨’,陆怀鸩,你定要将你的好师尊看紧了,不然,他恐怕会害得不少男子沉迷于温柔乡,精尽人亡。”
此言一出,诸人哗然,纷纷看向谢晏宁。
各色的目光教陆怀鸩不悦,他当即挡于谢晏宁身前,不愿让谢晏宁被这些目光碰触。
谢晏宁安抚地轻拍了一下陆怀鸩的背脊,容色不改。
他并不接上官淩的话茬,而是道:“你在入南风馆前,便弄伤了自己,倘若那时怀鸩并未如你计划的一般去南风馆,或者并未救你,你该当如何?”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上官淩自然想过自己许会受辱,但相较于他的野心而言,这算不得什么,待身体恢复,再行谋划便是了。
“你待自己太过心狠了。”谢晏宁望向于琬琰,“于姑娘是否有话要问?”
于琬琰逼至上官淩跟前:“是你操控唐阳曦害死了我父亲么?”
上官淩颇感遗憾地道:“谁让你父亲碍了我的路。”
他又朝着上官平笑道:“我这计策一石二鸟,既嫁祸了谢晏宁,又除去了流光斋斋主,是否值得夸奖?”
上官平从未对流光斋斋主动过杀心,但倘若上官淩的计划顺利,倘若上官淩能将成果奉于他,确实值得夸奖。
上官淩见上官平沉默不言,冷哼一声:“你绝非良善之辈。”
谢晏宁盯着上官淩道:“其四,你血洗莲花阙是否为了免于被怀疑,将自己从这一系列的事件中摘出去?”
上官淩淡淡地道:“魔尊所猜不差。”
谢晏宁怒不可遏,那时的尸山血海尚且历历在目。
他缓了缓,才又问道:“其五,你是从何处得知本尊修炼了‘相思无益’的?其六,你又是从何处得到‘相思骨’的?”
“你从一女修手中抢走‘相思无益’之时,我便在左近,至于‘相思骨’么?我问了女修被抢走的是何物,女修便与我说了,我因而知晓了你一旦修炼‘相思无益’,便会淫性入骨,修炼至第十层,甚至会成为天上地下最佳的炉鼎。我先你一步,在陟溪山得到了‘相思骨’。”上官淩幸灾乐祸地道,“敢问渡佛书院魔尊谢晏宁,你修炼至第几层了?”
谢晏宁不答,垂眸环顾四周,对倒于地面上的名门之士道:“你们可听仔细了?这一系列的事件皆是上官淩所为,与本尊无干。”
言罢,他转过身去,正欲走出大殿,竟闻得上官淩道:“魔尊走这般快做什么?”
他硬生生地咽下了已涌至喉间的腥甜:“上官公子已是将死之人,挽留本尊是要请本尊见证上官公子之死么?”
“我之死无需魔尊见证……”上官淩突然冲着谢晏宁洒了一把药粉,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我却很想见证魔尊聚众淫/乱是何等盛况。”
谢晏宁不及全然避开,顿觉自己的身体一阵一阵地发软,故作镇定地道:“上官公子当真坏了脑子,胡言乱语。”
陆怀鸩赶忙扶住了谢晏宁,传音道:师尊,你无事吧?
谢晏宁回道:本尊即将为淫性所制,我们走。
上官淩踱步至谢晏宁面前,解释道:“那药粉是我从‘相思骨’中提取出来的,还加了些旁的药材,你的好徒儿满足不了你,你至少须得与百人交合,且须得足足/交合七日,方能解除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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