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气急,一掌拍向上官淩,上官淩侧身一闪,尚未站定,在场能行动的三人——于琬琰、上官溯以及白羽剑派的那名弟子已齐齐向谢、陆俩人袭去。
谢晏宁的身体已然软得没了骨头,每一寸肌肤皆是灼热不堪,双目所流淌出来的眼波更是妩媚勾人。
他依偎于陆怀鸩怀中,软声软气地唤道:“怀鸩,怀鸩,怀鸩……”
陆怀鸩一手扣住谢晏宁的腰身,一手执着“扬清”对敌。
谢晏宁神志混沌,胡乱地亲吻着陆怀鸩,又伸手去扯陆怀鸩的衣衫。
陆怀鸩于谢晏宁发上落下了一个吻:“师尊,你乖些,勿要乱动。”
其后,他一面与三人周旋,一面问上官淩:“你适才认罪认得那样爽快,是因为早就打算将在场诸人全数灭口么?”
上官淩反问道:“灭口有何不可?”
须臾间,他又变了一副模样,怅然地道:“我名门正道为剿灭渡佛书院一众恶徒,牺牲了性命,独我一人苟且偷生,我深感愧疚;我连我最为敬爱的父亲都救不了,实在是愧为人子。”
第94章
陆怀鸩不耻于上官淩的惺惺作态,随即一剑将三人的佩剑挑落,并急身后退。
他清楚自己该当就此斩杀上官淩,否则后患无穷,但他委实无能为力,怀中的谢晏宁又甚是缠人。
他这一退,尚未顺利出大殿,三人已追了上来。
他无法下狠手,三人却是剑剑致命。
他于剑声中,急声道:“你们且清醒些!”
只于琬琰一人迷茫地道:“陆公子……”
可惜,于琬琰在上官淩的催促下,又立即提剑刺向了陆怀鸩。
陆怀鸩不通摄魂之术,仅凭他之言如何能教人从摄魂之术中挣脱?
他催动谢晏宁所渡予他的那一成修为,刹那间,三人的佩剑齐齐断去。
上官淩见状,亲自出手。
陆怀鸩原本能胜过上官淩,但因要分神保护谢晏宁而节节败退。
他咬了咬牙,不许自己失去信心,这时,他耳侧猛地响起了裂帛之声,他以眼尾余光一瞧,自己的衣襟已然被谢晏宁撕开了。
上官淩语含暧昧:“魔尊已迫不及待了,热情地邀请你快些享用他的身体,陆怀鸩,温香软玉在怀,你便不动心么?”
话音尚未落地,他的身体颤了颤,竟是谢晏宁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
谢晏宁这一掌并无多大威力,他不过是勉强寻回了意识而已。
陆怀鸩趁此机会,打横抱起谢晏宁,飞身而去。
他生恐上官淩追上来,一口气出了百里。
未免连累旁人,他并未去客栈住下,而是特意找了一废弃的小院。
这小院杂草丛生,人径早已被杂草所吞没了。
他踩着杂草行至小院内的屋子前,一拍开屋们,铺天盖地的灰尘冲了出来。
他本能地捂住了谢晏宁的口鼻,自己则被呛得双目生红。
待灰尘散去,他踏入屋内,细细将屋们锁上,方才抱着谢晏宁进了屋中惟一的一间卧房。
他将床榻上的灰尘拂去,又将自己的外衫铺好,而后才将谢晏宁放于其上。
谢晏宁的双目时而混沌,时而清明,下唇已被咬破了口子。
“师尊,我们暂且安全了。”陆怀鸩垂首去吻谢晏宁,好容易才将可怜的下唇从齿尖抢救了出来。
“安全了?”谢晏宁伸手勾住陆怀鸩的后颈,以额头磨蹭着陆怀鸩的侧颊,委屈巴巴地道,“怀鸩,我很是难受。”
陆怀鸩脑中轰然想起适才上官淩所言——百人,足足七日……
谢晏宁旧伤纵横,尚未彻底痊愈,根本受不住,谢晏宁肚子里的孩子更受不住。
“晏宁。”陆怀鸩伸手覆上谢晏宁的肚子,又扫了一眼那片已然潮湿的锦缎,柔声道,“抱歉,我不能抱你,更不能容许旁人抱你,为了你自己,为了宝宝,亦为了我,你忍一忍好不好?”
谢晏宁颔了颔首:“除了你之外,我不想被任何人碰触。”
言罢,他又主动吻住了陆怀鸩的唇瓣。
陆怀鸩担忧地回应着谢晏宁,于接吻的间隙,紧张地道:“答应我,即使难受也不准自残。”
谢晏宁抓住了最后一丝神志,道:“嗯,我答应你。”
陆怀鸩眼见谢晏宁目中清明渐散,叹了口气,才继续与谢晏宁接吻。
他在对敌中受了一身的伤,但他无暇顾及,只觉得通过接吻从谢晏宁下唇尝到的血液腥甜得教他心疼。
他深感自己之无能,他作为谢晏宁的弟子失职了,作为谢晏宁将来的娘子亦算不得贤内助。
未多久,他便沦陷于谢晏宁唇齿间了,不再多想,专心致志地亲吻着谢晏宁。
这个吻极其漫长,漫长得令陆怀鸩生出了自己已与谢晏宁抵达天荒地老的错觉。
天荒地老端的是一个美妙的词汇,使得陆怀鸩一时间忘却了他们现下的处境。
一吻罢,陆怀鸩拨开了谢晏宁附于他后颈的双手,紧接着,向后爬去。
谢晏宁眼眸半睁,注视着陆怀鸩,上身微微仰起,倏而伸手扯落了陆怀鸩的发带。
陆怀鸩的面孔霎时被发丝遮住了大半,谢晏宁不满地撩起发丝,令陆怀鸩整张面孔全然暴露于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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