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日,他们都会长成成年绿孔雀,都会有自己的伴侣,或许都会离开他与叶长遥。
他不由有些伤感,又掰开了一个莲蓉开口酥。
叶长遥觉察到云奏的情绪,附耳道:“三郎,何必自寻烦恼?无论他们年岁几何,他们始终是你与我的孩子。”
云奏颔首道:“你所言不差,确是我自寻烦恼了。”
见状,谢晏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过六月许,他与陆怀鸩的孩子便要出生了。
陆怀鸩亦摸了摸谢晏宁的肚子,期待地道:“我们的孩子必定很是活泼,很是可爱。”
“这是自然。”谢晏宁并不饿,吃了几颗荔枝,便对云、叶夫夫道,“我们这便去寻‘相思骨’了。”
云奏提议道:“我对这观翠山的地形熟悉些,由我带你们去吧。”
三团子云笙咽下口中的莲蓉开口酥,道:“我也要去。”
云笙此言一出,余下的三只绿团子亦纷纷道:“我也要去。”
云奏望向沉默寡言的少年:“向善你也一道去吧。”
“多谢。”谢晏宁致过谢,才道,“‘相思骨’其色如相思豆,其形似人手骨。”
云奏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四只绿团子亦一一颔首。
以一个时辰为时限,云奏带着叶埙与叶箜向东,叶长遥带着云瑟与云笙向南,向善带着谢晏宁与陆怀鸩向西,一个时辰后,诸人集合,再一同往北去。
一个时辰后,一无所获,谢晏宁顿生倦意。
陆怀鸩蹲下身去,让谢晏宁爬到自己背上,由自己来背谢晏宁。
谢晏宁将下颌抵于陆怀鸩左肩上,打着哈欠,远远地见叶长遥与云瑟、云笙过来了,遂发问道:“如何?”
叶长遥摇首道:“我们并未寻到‘相思骨’。”
他又问道:“谢公子,你是否身体欠佳?可要歇息歇息?”
由于叶长遥与云奏皆对自己与陆怀鸩表达了善意,谢晏宁并不隐瞒:“本尊怀有身孕,极易疲倦。”
叶长遥怔了怔,表面上是谢晏宁娶了陆怀鸩,其实谢晏宁才是承受方么?
不过只消双方两情相悦,且无异议,谁是承受方又有何妨?
谢晏宁乃是男子,按理不可能怀上身孕,但他的三郎亦非女子,却怀上了孔雀蛋,想来谢晏宁的体质应当与三郎一般,不同寻常。
立于他双肩的云瑟与云笙却是好奇地道:“什么是身孕?”
不远处的云奏笑着道:“待你们长大了,便会知晓。”
言语间,他已到了谢、陆夫夫面前,歉然道:“对不住,我们亦未寻到‘相思骨’。”
“无妨。”谢晏宁摆摆手,“我们这便向北去吧。”
可惜,向北还是一无所获。
六月十四,诸人又将观翠山搜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入夜后,谢晏宁与陆怀鸩借宿于云、叶夫夫家中,洗漱过后,谢晏宁伏于陆怀鸩怀中,道:“也许当真如那上官淩所言,世上已无‘相思骨’。”
陆怀鸩不接茬,良久后,才道:“我希望这观翠山上尚有‘相思骨’。”
谢晏宁在陆怀鸩唇上亲了一口:“你勿要过分担忧,有你在侧,我必然安全无虞。”
“明日便是十五,明日……”陆怀鸩忧心忡忡地道,“若是明日白日还寻不到‘相思骨’,我们便下山去吧,待二十一再上山。”
于别人家中行云雨之事的确不便,谢晏宁颔了颔首。
六月十五,东方堪堪泛出一线鱼肚白,谢晏宁忽而听得窗枢作响,睁开双目一瞧,见叶埙正以喙轻啄着,即刻从床榻上下来,打开窗枢,放叶埙进来。
叶埙拍打着双翼道:“请随我来。”
言罢,叶埙已飞出去了。
谢晏宁心中悸动,难不成……难不成叶埙寻到“相思骨”了?
他回首去瞧陆怀鸩,陆怀鸩已起身了,匆匆穿罢衣衫,又快手为谢晏宁穿上了衣衫。
俩人跟上叶埙,到了一处瀑布旁。
向善听得动静,望了他们一眼,而后指着瀑布后头,道:“你们走近些。”
俩人依言到了向善身旁,顺着向善所指一瞧,果然有一株植物隐藏于瀑布后头,其色如相思豆,其形似人手骨,竟当真是“相思骨”。
陆怀鸩欣喜若狂,平静了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摘下了“相思骨”。
夫夫二人向着向善与叶埙道:“多谢你们。”
向善少年老成:“不必客气。”
而那叶埙则飞到了谢晏宁的手背上,高高地仰着小脑袋道:“夸我,快夸我。”
谢晏宁将叶埙夸奖了一通,陆怀鸩词穷,几乎是复述了一遍谢晏宁的话。
叶埙有些嫌弃,语重心长地道:“陆叔叔,你该当多读些书才是。”
陆怀鸩不好意思地道:“等陆叔叔多读些书再好好夸奖埙儿吧。”
谢晏宁面上一本正经,却传音道:怀鸩,你连情话都不会说,不会夸人理所应当。
陆怀鸩害羞地回道:我的情话明明已进步许多了。
是么?谢晏宁不以为然。
陆怀鸩保证道:我会继续努力的。
叶埙瞧着夫夫二人,又歪着小脑袋道:“待我长大后,我也要寻觅一人与我眉来眼去。”
第103章 番外二 ·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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