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骄傲清冷的如神邸一般的男人,怎么能允许小皇帝亲手杀他呢!
浓烈的嫉妒再一次从心底缓缓冒出,随之而来的是对死去的人的憎恨和深爱,复杂难理的情绪交织,凝结成对眼前榻上人的炙热恨意。
就是他!害死了他的萧漠!
许嘉佑趔趄着靠近床榻……
“你在做什么?”
林知疲惫地更衣回来,想看看小皇帝烧退了没有,结果却发现了许嘉佑憎恨无比的望着榻上的人。
那种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快速走到榻边挡住许嘉佑的视线,面对着许嘉佑冷冷开口道:
“萧漠是如何说的,你当时可是听明白了!不要责怪其他的人,就算真是有如何,萧漠的态度难道不能说明一切吗?”
林知勾起唇角,微微前倾身体,漂亮的眼尾扬起,满眼嘲讽。
许嘉佑张唇欲辨,却发觉根本无力反驳。
萧漠就是要维护偏袒小皇帝,即使就要死了还撑着为小皇帝安排后事。被刺伤的人都不追究了,他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讨要公道呢?
何况他什么也不是!……
原来他自己是如此可笑,碌碌追寻那个人半生,最后只得来一个笑话,他最后竟连那个人的死因都无法追究!……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可笑!——我真可笑!”
许嘉佑仰头癫狂大笑,神情有如魔怔。
林知皱眉,一把撞开许嘉佑,朝人吩咐道:
“来人,许太医过度劳累,身体不适,将他请回去歇息。再去叫太医院的左太医过来为陛下治病。”
*
两年后。
黎国的小皇帝身体欠佳,林皇后特令年轻优秀的太子监国,太傅丞相等一众贤臣辅佐,自己带着小皇帝疗养去了。
槐河以南的临江府,是黎国数一数二的鱼米之乡,这里小桥流水,杨柳青青,一片吴侬软语,男女老少皆面貌秀美,肌肤白里透红,可见这里的山水确实养人。
林知穿着一身水青色的纱衣,隐隐可见里面白腻如玉的雪肤,一掐细柳一般的细腰不赢一握。
半弯着腰翘臀选菜的样子,直叫过路来的男女都多瞥了一眼这样昳丽的春光,直叹人间尤物。
花旗镇的人没有多少户,只要搬来久一些,几乎人人都能认识。
菜摊的阿婆看了一眼惯常关顾自己生意的老主顾,热情寒暄了一句:
“谢家娘子!你又来买菜了,你家相公真是有福气的嘞!你瞧瞧,今天的白菜水灵儿,炖个白菜豆腐,再加点肉沫一起,真是喷香喷香,直教你家相公多吃几碗饭呢!”
林知羞涩的朝着老阿婆笑了笑,一双故意画柔的弯眉更是弯成了一滩柔和的春水,眉目娇俏,一碰就红的雪白嫩颊上飞起两团红晕,端的是人比花娇。
饶是看惯了水乡美人,有了许多阅历的七十岁多岁老阿婆,也不禁又一次看呆,半响才回过神来,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
“哎呀!谢家娘子真是美!北方养出来的姑娘,竟然把我们这儿的一众水乡姑娘媳妇比下去了!”
林知礼貌的笑了笑,又挑了几样新鲜脆嫩的蔬菜放进篮子,从荷包里面拿出来一把铜钱递了过去:“阿婆,呐!”
阿婆一把接过,浑浊但锐利的眼神一扫,立马喜笑颜开:“哎哟,瞧你!怎么又多给我这个老阿婆钱!”
林知摆摆手:“阿婆收下吧,您这菜新鲜,我家相公爱吃。我还要去买些鱼肉,就先走了!”
“好咧!谢家娘子你慢走!”
老阿婆热情道别,然后把铜钱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放进了摊前的钱篓子里。
林知一走,周围的买菜的年轻媳妇、上了点年纪的妇人们立马围了过来,说着碎嘴子。
老阿婆率先出声:“哎哟!真是可惜这样标志的一美人,他家相公病恹恹的,出门都要带着帷幔,说是见不得风!买菜都大手大脚了,不知道省着点,再大的家底都要被败光咧!”
一个小媳妇“切”了一声,白了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阿婆,语气酸溜溜的道:
“自从她来了这儿,我们镇的男人都被勾去了魂,你瞧瞧那风骚的模样,露腰翘臀的,早晚给镇里娶不着媳妇的寡妇的光棍们办了!”
这话一说出口,立马有几个妇人应和道,她们相公每次看到谢家那个就挪不开眼睛,跟丢了魂似的,她们早就心生不满了。
“就是就是!”
“她个正年轻的媳妇儿,她家相公那个病秧子模样,能满足他吗?怕是早就不耐寂寞,出去偷人了!”
“去去去!瞎说什么,你们这些个臭嘴巴,小心谢家娘子听到了报复!”
一面貌端庄的妇人过来皱眉训斥着,她是镇长家的宗妇,在镇上很有威望。
☆、小皇帝一天要吐三次血(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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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家的媳妇这样说,大部分人都噤声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刺头,撇了撇嘴,小声反驳道:
“我们说的也不是空穴来风,昨天傍晚,我看见镇里的光棍李二翻进了谢家的院墙!半天都没出来呢!”
这话一出,众人的八卦之心立马燃了起来,也顾不上镇长家媳妇还在这儿,就七嘴八舌说开了嘴,脸上露着暧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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