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若是处置不好,为父必亲自替你斩杀!”
徐清墨握剑的手指过于用力而泛白,硬生生忍住挥剑向上的冲动。
此时不可与之为敌,惊天宗宗主修为远超于他,若是真的发怒,他不仅救不了自己,亦保护不了雪地松鼠。
但他这次也不会无能为力,总要将该保护的人保护好,该处理的人处理掉。
剑修敛眉垂目,恭敬道:“是。”
“那便退下罢。”
*
谢早见徐清墨回来,剑修身上的寒意更甚,似乎有些低沉。
谢早自觉不应上前去触霉头,便聪榻上爬下,准备出去。
莲雾剑顷刻飞至雪地松鼠面前,挡住了它的去路。
“去哪里?”徐清墨的声音很冷,还带着哑意,眉目间蕴着寒霜。
见剑修这样,谢早不免说话有些小心:
“多日未出门,我想出去修炼,最近……修为有些进展,还要练习法术巩固一番。”
似乎是听处了雪地松鼠语气里的小心之意,徐清墨语气里的寒意似乎消融了一些:
“最近不要出去,若是想巩固修为,我可指教你。”
谢早正想说不麻烦主人了,莲雾剑就缠了上来,卷着它打。
莲雾剑在徐清墨和它双修后,剑意更加爱缠着它了,似乎很亲昵它的样子,但谢早对此敬谢不敏,它还记得上一世莲雾用刀尖指着它的情形。
莲雾剑打的多半不疼,但是徐清墨偏偏操控剑身往它的臀部上打,谢早羞耻极了,不想挨打就要躲。
莲雾剑的速度极快,但它的身形也不弱,还是能躲闪开,甚至放几个法术,让剑身慢几拍。
徐清墨似乎很懂它一样,见它适应了一个速度和力量,又将莲雾剑的威力提升几分,确保雪地松鼠是真的得到了训练。
最后,谢早的臀部上还是挨了不少次,累的耷拉着尾巴和四肢瘫在了地上。
徐清墨走过来,将雪地松鼠抱起放上了榻上休息。
然后他也没有闲着,拿出传音纸鹤用神识刻下消息,又在上面录下剑阵,确保不被拦截,才将纸鹤放了出去。
剑修似顶级绸缎的乌发散开,阳光划在上面显出银带一样的光芒。
不知道那只狐狸是不是也重生了。
*
半夜,洞府内。
徐清墨轻轻起身,将已经黏过来的雪地松鼠给挪到一边,然后起身离开。
黑夜里直闪过一丝微弱的暗色光芒,徐清墨便从洞府来到了临天山的后山。
临天山是惊天宗宗住的洞府所在,布满了剑阵。
徐清墨凭着前世的神识和见识,轻而易举的破开阵法,躲过了惊天宗宗主的神识窥探。
惊天宗的宗主连城暮雪早就被魔夺了舍,如今躯壳里哪里是什么正道修士,不过是一介邪魔。
不知道邪魔身上有什么法宝,占据惊天宗宗主的身体这么多年,宗内也无一人发现。
但是邪魔并没有完全融合好连城暮雪的身体,连城暮雪的身体身具无情剑道,邪魔不可改修魔道,也不会剑道,只能吞噬剑道天才,才能提升修为。
徐清墨的母亲是连城暮雪的亲妹妹,怀着徐清墨的时候,被邪魔残忍杀死,剖腹取子。
他还自称为徐清墨的父亲,说他母亲被上域修真界都大能抢去,让他修练无情道,大道得成,飞升去报夺母仇。
还道唯有无情道才能得大道,不可动心,不可喜欢,动心则无情道不可成,还会亲手杀掉自己深爱的人。
上一世他相信了这邪魔的话,认真刻苦,克制己身,甚至犯了很多错误。
喜欢上自己的养的雪地松鼠后,便开始冷漠以待。蛇窟遇险,种了幻境,执念便是谢早,敌不过内心侵占身下之人,却是一言不吭,只假装不清醒中了蛇毒模样。
后来更是被邪魔威胁要将谢早斩杀,更信了自己日后会堕魔,亲手杀死谢早的话,一再冷漠相对,一再伤害自己养大的雪地松鼠,妄想斩断他自己的情丝。
宗栾要人,他为了护住谢早,想着谢早去了妖族,那邪魔就无法下手,便同意了,甚至为斩断谢早对他的眷恋,更加冷漠相对。
他知晓宗栾是喜欢他的,也就很放心将谢早送去妖族,更是逗留了一段时间,见宗栾对雪地松鼠确无心思,心里才放心一二。
那时又恰逢宗内生乱,宗栾调笑般说道,要谢早留下,让他走。他便同意了。
谁知宗栾后来又喜欢上了谢早,甚至谢早体质发作,纠缠不清。
他心里很怒,偏偏又毫无办法,内心克制挣扎,痛苦之极。多次偷偷去看谢早,更是忍不住心中的执念侵占它。
宗栾对谢早很好,好到谢早都有些动摇,他心中更怒了,怒的心魔丛生,修为不稳。
邪魔发现了他的不对,大惊失色,就要追查源头,亲自前去杀死影响他修炼无情道之人。
他不得不忍住执念,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也发现了邪魔的底细,更加隐忍蛰伏,就待修为提升,杀死邪魔。
后来,他修炼更加刻苦,不要命般去斩杀妖兽历练修为,以期早日强大,将隐患斩去。
克制叫他执念更深,偏偏只能隐忍不发,看到宗栾和谢早感情日益深厚,更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妒忌,忍不住偷偷去侵占谢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