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先王离世之后开始跟着公子,王上将他安排在公子身边的时候,公子看起来并不排斥。
燕时不知道以前的公子是什么样子的,反正他第一次见到公子的时候,就觉得他像神仙一样美好,这世间一切好的词汇用在公子身上都不为过。
不过下人们都说,公子变了很多,没有以前有人情味了。
燕时没觉得,他觉得公子哪里都好,就是不太爱笑,少了一丝人气。嗯,姑且就像他们说的没有人情味吧,反正他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根本算不上缺点。
王上很关心公子,总是逗他,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先想到他。他笑嘻嘻地叫公子“王嫂”,不过公子不应,也不理他。每每此时,王上就叹气,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很失落的表情。
燕时觉得这很正常,在他看来,公子一直是这样的,这就是他的性格。可是周围的人看着公子的眼神,就像他经历了什么非人的痛苦一般,莫非是因为自己不认识以前的公子?燕时疑惑地想着,突然对以前的“公子”生出了一丝好奇。
燕时觉得公子并没有不开心,但王上似乎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公子心里苦,只是不肯说罢了,应该出去散散心。
于是公子便出来了,其实燕时觉得王上想多了,公子根本没老实待在宫里过,常常偷偷跑出去,但这些他是不会告诉王上的。
公子喜欢做生意,待在宫里当然不好做生意,现在王上让公子出宫,自然再好不过。可即便如此,燕时也没看出来公子有任何高兴的情绪,仿佛无论什么事情发生,都无法牵动他的情绪。
出来之后,燕时便跟着公子走南闯北,行商做买卖。他搞不懂为什么公子这么喜欢行商,他好像特别喜欢钱财,不过他听闻公子以前是从南风馆里出来的,想必过过很多苦日子,这样想想,燕时倒觉得可以理解了。
姜胥待了几天,一直没什么机会见到傅婴睢,他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在屋子里待久了也无聊,姜胥便想出去走走,院子里倒是没人,只是他一走到大门口,便会被人拦住。守在门口的人人高马大的,黑着个脸,看起来煞气得很。
对方粗声粗气的:“进去!”
姜胥还想问为什么,对方就十分粗暴地把他往里面一推,姜胥险些被推倒在地。
如此碰了几回壁,姜胥也不敢打出去的注意了,就开始到处乱逛,想找机会看看能不能遇上“傅婴睢”。
不过正主没碰见,倒是有几次遇到那个“奴才”。姜胥看燕时极为不顺眼嶼、汐、團、隊、獨、家。,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这种下人在他眼里就是个“奴才”,那深深隐藏在血液中的高高在上始终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公子出去了,他不经常在府里。”燕时挑起眼皮看着眼前瘦削的男人,如同姜胥看不上他一般,他也一样看不上姜胥。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这里可不是外面的街道,可以任由你随便乱晃的。”
他说完转身就走,理也不理身后还想继续说的人。
姜胥气极,觉得这奴才真是不知好歹,多半是看阿睢脾气好便蹬鼻子上脸,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姜胥寻思着等见到傅婴睢一定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然而他却一直没能见到他。
过了没几天,姜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他以为傅婴睢回来了,急忙跑出去,结果却见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站在门外,眼神沉沉地看着他。
姜胥忍不住倒退一步,对方实在看起来有些来者不善。
很快那几个高大的男人便走上前来,两个人抓住他的肩膀手臂,一个人拿黑布条蒙住了他的眼睛,又有人拿绳子把他绑了起来,姜胥想要挣扎,无奈他身体虚弱,右手的手腕又没好全,那丁点力气在几个人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
姜胥只好出言虚张声势地恐吓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是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擅闯宅邸,绑架他人,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他说着,脑子极快地转动着。
眼下的情况实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知道这个院子每天都有人把守,而且人数不少。如果有人硬闯,绝对会引起很大的动静,这院中的人也不会没有任何反应。
除非……
除非这群人是院子主人授意的。
姜胥心中一紧,他不敢去想其中的缘由。
正好此时,姜胥感觉到几人把他抬了起来,接着很快他就被扔进了一个像是马车一样的地方。
姜胥挣扎着做起来,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听到什么人似乎在说话,然后有人应了一声,后者的声音离他很近,姜胥听到那人说什么“价格谈妥了”,“药剂用量”之类的话。
姜胥心中有些不安,他不由得想到他的身体,他体内的蛊虫。
这几天他并没有再感受到之前蛊毒发作时的痛苦,他甚至以为自己的蛊毒已经解了。但是如果蛊毒这么容易解开的话,那宫里的御医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太医曾经断定,他体内的母蛊一定经过了改造,有可能是食用了蛊夫的血,然后再种进他的体内,从而导致母蛊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蛊夫也在周围,所以母蛊在找到蛊子之后一直不肯出来,极有可能就是在找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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