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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若是出兵对我们有利,皇儿并无异议。”楚凌道,视线轻飘飘从姜盛身上扫过,“只是淮王既然能轻易背叛姜国,岂敢保证他不会背叛我们的盟约。对于没有信义可言的人,交往多了恐怕并无益处。”
    姜盛笑道:“殿下放心,为了表达诚意,老夫在战局未定胜负之前都会留在离国,与诸位将军并肩作战。”
    楚凌淡淡“哦?”了一声,抬眸,“淮王是说要留下做人质么?”
    “随意太子殿下怎么称呼。”姜盛不以为忤。
    “既然如此,出兵一事就定下了。”楚奕道:“秦将军,尽快整齐五万士兵,三日内出征北上!”
    “末将领旨!”秦善道,上前领了兵符出去了。
    “老夫初来离国,无处落脚,有劳太子殿下把我们几人安顿一下了。”姜盛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楚奕笑道:“还有旗开得胜。”
    姜盛道:“以茶代酒,共饮此杯!”
    楚凌端起杯盏放在唇边,默然良久,仰头饮下,“父皇,若无其他事,皇儿先行告退。淮王要住的驿馆,皇儿会安排好的。”
    楚奕不疑有它,点头默许。
    出了延合宫,楚凌漫无目的地沿着宫道走着。
    初春的天气,清风微凉,路两边栽种的小花儿已经露出了花苞,春意盎然。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落下来,打湿了青石板的宫道,也打湿了楚凌的衣角。
    空气中,似乎也带了一丝潮湿的味道。
    “下雨了,怎么不知道躲一下。”
    正走着,突然身上笼下一片阴影,头顶的雨停了,身边的雨还在下。
    楚凌偏头,看到是秦善脱下自己的外衣当伞挡在了他上空。
    “不用了,比起这个…”楚凌笑了笑,“今天,我想在雨中走走。”
    “嗯?”秦善一怔。
    楚凌自顾地往前走,把秦善落在了后面。
    望着楚凌的背影,秦善突然感觉他与楚凌身处两个不同世界不同时空。哪怕他紧追慢赶,依然只能像现在这样在后面看着。
    “小凌!”秦善快跑几步追了上去,“回去吧,春雨淋多了也会生病的,而且你的身体本来就…”
    “你背我吧…”楚凌突然停下来,转身望着秦善,黑沉的眸子里亮亮的,轻声道:“背着我,在雨里走一走,好吗?”
    “嗯!”秦善受宠若惊,一口答应了。把衣服盖在楚凌身上,背着他在雨里慢慢走。
    “你不是去军营了么?”趴在秦善背上,楚凌闭上了眼睛。
    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的和风细雨,有人背着他,这样在雨中奔跑。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我担心你。”秦善道:“如果离国与姜国交战,你夹在中间…会很为难吧?”
    “为难…”楚凌低笑,淡淡道:“不会啊…我恨他,恨不能杀了他…为难这种事,怎么可能…”
    “……”秦善没再说话。感觉到楚凌有些下滑,于是向上颠了他一下,托紧了送他回寝宫。
    “秦将军,殿下这是…”到了东宫,杏儿见楚凌是被秦善背回来的,忙上前去接。
    “嘘——”秦善压低了声音道:“睡着了。你去找些干净衣服一会儿帮太子换上,等他醒了熬些姜汤给他,注意不要让太子受寒。”
    “嗯,将军放心吧。”杏儿道,跑去铺床。
    秦善把楚凌放在床上,拿过一边的干毛巾给楚凌擦头发,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阿迟…阿迟…”
    秦善僵了一下,掰开楚凌的手指,一手按着他让他安分一些,另一手继续给他擦头发。
    “既然忘不掉,为什么还装作不在意。这次两国交战,对姜迟很不利…你,其实很担心吧,小凌?”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阿迟…”
    作者有话要说:  PS:下章见面,您的好友【姜小迟】即将上线!
    第77章 地下水牢
    楚凌没想到,再见姜迟,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两军交战那日,楚凌心疾发作未曾出战。等他醒来后得到的消息是,姜国前国主姜迟亲征,一箭射杀叛逃在外的淮南王姜盛,在与秦善交锋时却无故摔落马下,被擒。
    离国兵行险招,秦善一鼓作气带兵杀入敌后,占领了姜国与离国相交处的三山四城,大获全胜。
    姜国被逼退兵百里,主帅被擒,沦为阶下之囚。
    这是一间地下水牢,铸铁塑造的坚固囚室,只在上面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能投进一两束阳光,却照不亮水牢中阴暗的角落。
    天窗是一个小小的牢门,有重兵把守,连一只眼生的苍蝇都无法自由进出。底下是一条陡峭窄小的木制台阶,通往深处的牢房。
    所谓水牢,不过是一个数丈见方的人工水池,汇聚了皇宫三宫六院倒出的污水以及聚积的雨水之类。
    因为宫里污水无处排泄,所以工匠师傅们想出挖一个污水处理池,先把污水汇聚起来然后统一铺设地下管道引水入江进行排泄的办法。
    只是到了某一任君主,性情残暴,喜爱酷刑,才把这地下污水池加以改造,变成了一座水牢。
    此时,肮脏带着恶臭的污水池中央立着一个十字形刑架,上面绑着一名男子,被刺穿了琵琶骨用锁链吊挂在水中。
    男子浑身血污,在破烂的灰白色中衣上形成红黑相间的斑驳痕迹。他垂着头,散乱的头发披挂在脸上,遮住了大半的脸,一动不动,让人看不清他是死了,还是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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