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树,容艳骨清,这便是他对这位未来道侣的第一印象。
“苏掌门。”回过神来的叶清衣对苏梦泽笑笑,“好久不见了。”
苏梦泽的目光一落在叶清衣身上便收不回去了,上上下下地将叶清衣细细打量了一番,正欲回话,苏梦笙神出鬼没地蹦了出来。
“大哥!你怎么回事?小弟我就站在叶师弟的身边,你竟是看不见我吗?”
苏梦笙一边抱怨一边拼命地摇着他的折扇,噘着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苏梦泽只得放下叶清衣,背起手来对苏梦笙道:“梦笙,你怎么还是这样没规矩?”
被苏梦泽怼了一句的苏梦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力将苏梦泽一撞:“大哥你怎么回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给我难堪是不是?”
说着窜到叶清衣身边,揽住叶清衣的肩膀道:“你若嫌弃我,我便带着叶师弟离开了,反正明日才是仙剑大会,我带着叶师弟去泡泡温泉。”
苏梦笙说罢,装模作样带着叶清衣便要走,苏梦泽见状只得拦道:“梦笙,别胡闹。”
他不避嫌地从苏梦笙怀中抢走叶清衣:“要去你自己去,清衣身子弱,该去休息了。”
苏梦笙瞧了瞧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又看了看落在苏梦泽怀中的叶清衣,苦着脸“啧啧啧”:“大哥,叶师弟还不是苏家的人呢,说起来还是与我这个师兄更亲近一点,你怎的还跟我抢起来了。”
一席话,把众人都说笑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趣,叶清衣是有些撑不住的,好在苏梦泽护在他前面,回话道:“就你矫情,我只盼着娘赶紧给你寻一位厉害媳妇,好好治治你这癫病。”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笑,苏梦泽更是将愉悦二字尽数写在了脸上,他扬起头欲再说话,冷不丁对上了一双极为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若清泉般澄澈干净,只是冷清清的,没来由令人心底一颤。
再看那少年的面庞,亦是干净得如同璞玉,五官清隽,身材修长,皮肤奇白,气质清贵,在人群中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他打量着少年,少年同样也在打量着他,那目光说不上有敌意,却莫名令苏梦泽有些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他隐隐觉得这个少年像极了一个人。
“梦笙,这是你新收入门下的弟子?”苏梦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不错。”苏梦笙便摇着扇子走到玄墨箫身边,献宝似得介绍,“怎么样?是不是骨骼清奇,人中龙凤?”
苏梦泽点了点头正要称是,璃花宫外又有一大队人马走了进来。
“哈哈哈,璃花宫好生热闹啊!苏掌门,好久不见!”
一袭紫袍,威风凛凛的溪暮海携寒晶谷弟子走了进来。
“溪谷主。”苏梦泽忙迎了过去,“溪谷主一向可好?”
“尚可尚可。”溪暮海与苏梦泽拱了拱手,抬眼看向叶清衣等人,“华掌门,苏峰主,叶峰主,杜峰主,诸位一向可好?”
华子尘笑道:“多谢溪谷主关心,溪谷主,咱们进去说话。”
“好。”
三位掌门人彼此摆了个“请”的手势,并排走入璃花宫正殿,叶清衣等人紧随其后,玉穹山与寒晶谷的弟子则在璃花宫弟子的带领下前往休沐之地,玄墨箫目不转睛地望着消失在人群中的那抹绿影,久久回不过神,宴清河见状拍了下玄墨箫的头:“看什么呢?走了?”
玄墨箫这方收回了目光,正欲跟着宴清河一道离开,一女子高声呼唤道:“玄墨箫!”
玄墨箫足下一顿。
这声音是……谭玲珑?
一股恶寒从他心底涌出,飞快漫入五脏六腑,他强忍着不适朝所来之处望去,果然看到了谭玲珑。
身着淡紫色留仙裙的谭玲珑娇俏依旧,她背着双手,轻轻踮着脚尖含笑打量着玄墨箫,像是在与他眉目传情。
此等明艳少女,任哪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看了也会心动不已,而玄墨箫只觉得恶心,这女子对他而言,简直是如蛆附骨,可恶至极。
“有事吗?”玄墨箫冷冰冰道,“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谭玲珑挑了下眉:“急什么?本小姐叫住你,自然有事与你说。”
“什么事?”玄墨箫不耐道。
谭玲珑故弄玄虚地拉长了话音:“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她横侧过身,自身后让出一人,那人冷眉立目,一身杀气,不是别人,正是死而复生的冯庸。
玄墨箫瞬间愣在原地。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冯庸,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恐惧,不知是太过淡定,还是已吓得魂归九天。冯庸则是怒发冲冠,他目光阴狠地将玄墨箫一瞪:“玄墨箫,别来无恙?”
玄墨箫盯着冯庸,神情平静,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宴清河来回将二人打量了打量,察觉到冯庸似乎与玄墨箫不对付,便站出来护住玄墨箫道:“敢问阁下是谁?找我玄师弟有何指教?”
冯庸冷哼一声抬手指住玄墨箫:“有何指教?你不如问问你这位小师弟!”
“我小师弟?”宴清河冷哼,“我小师弟的事与阁下有何干系?”
“宴少侠,我劝你还是不要替他说话的好。”
僵持间,又有一人开口,众人寻声一望,只见一身穿紫蓝剑服,样貌尚算英俊的男子走到众人近前,他神情倨傲地盯着玄墨箫,极尽嘲讽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你好心好意地替他说话,或许日后有一天,他便会将冰冷的刀子插进你的心窝里也说不定,宴少侠,你要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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