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谭玲珑的眼泪并不感兴趣,便垂下眼眸,瞧了瞧她挂在腰间的元牝石。
玄墨箫盯着那块褐色的石头眉心一皱,正欲随宴清河等离开,洞中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喊叫声。
“救命!救命啊!”
“妖怪!有妖怪!”
前去探路的寒晶谷弟子争先恐后地从各个洞口逃了出来,一个个面如死灰,浑身发抖,另有几人已然受了伤,浑身是血,血肉一片模糊。
宴清河一瞧,立刻放下了与寒晶谷的那点矛盾,提着气剑走到那几个受伤弟子的身前:“你们遇见什么了?”
“妖怪!好多好多的妖怪!”被抓破了整个右臂的弟子哭诉道,“就在崖壁里,忽然就冒了出来,对着我们又抓又咬。”
“崖壁?”宴清河惊恐地摸了摸身前的崖壁,“崖壁里面有妖怪?它们人呢?没有追过来吗?”
“它们好像被嵌在了崖壁里,追不过来!”那小弟子慌忙去找溪彦茗,“大公子呢?快让大公子想想办法,若是那些妖怪一会从崖壁里逃出来,咱们就都完了呀!”
“对呀!去找大公子!”
“大公子呢?”
“叫什么叫?”听到了动静的溪彦茗一脸不满地从山洞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披头散发,满面泪痕的女弟子,那女弟子弓着身子走了两步便摔在了地上,捧着脸,呜呜哭泣。
“贱人!你这个贱人!”
谭玲珑扑上去便要打人,却被溪彦茗抬手拦下:“你干什么?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要打要骂都要通过我的同意,表妹,你别太过分。”
“溪彦茗!”谭玲珑哭喊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还是不是人!”
溪彦茗嫌恶地推开谭玲珑,径直走向玄墨箫等人:“发生什么事了?”
“大公子!这些洞穴进不得!里面都是妖怪!”
“放屁!不进去怎么逃出去!有妖怪你们不会杀啊!”溪彦茗理所应道地道。
宴清河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溪彦茗,说是你畜生你还真不拿自己当人啊!你怎么不进去开路?你不就一色胚吗?高贵的哪儿了?”
几个寒晶谷弟子见宴清河帮着自己说话,对宴清河的好感立刻多了许多,不自觉地往宴清河的身边站了站,此举瞬间惹怒了溪彦茗:“怎么的?你们几个是想背叛寒晶谷吗?”
“他们这叫弃暗投明!”
“宴清河!!”
“都闭嘴吧。”
二人吵得正激烈,一道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劝架声插了进来。
宴清河与溪彦茗齐齐一顿,朝发出声音之人——玄墨箫,看去。
玄墨箫一脸平静地举起手中的落叶,指着头顶的光源道:“这叶子是从那里落下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咱们唯一可以逃生的地方,它就在我们的头顶,只是,离我们太远。”
“你也知道太远?”溪彦茗气冲冲道,“若有剑便罢了,御剑而飞,或许还有飞出去的可能,可我们手里的都是气剑,这气剑能做什么?”
玄墨箫自然知道气剑无法使用,他更知道,若他们都是金丹期的弟子,不用御剑便能飞出去,只是此刻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
便对着宴清河道:“大师兄,这里似乎有一条水势湍急的河流,咱们把洞口破开,让河水流进来,借着水面上升靠近出口,时机一到,飞出去便是。”
宴清河细细思索着玄墨箫的话,觉得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好,就听你的,袁淇,动手!”
“是!”
袁淇立刻带着弟子们动手破洞,寒晶谷的弟子见了,也跟着忙乎起来,压根不需要溪彦茗下令。
“这回算是你们赚着了。”溪彦茗莫名得意着道,“等离开了这个破地方,老子再与你们算账。”
玄墨箫望着溪彦茗,目光渐冷。
流水声越来越大。
随着一个又一个洞口的破开,汹涌的河水已然填满了整个地洞,并以惊人的速度飞快上升着,眼看着河水就要漫过胸口,宴清河飞快结印,在各个弟子身上布下隔水结界,放松身体,随着水流漂了起来。
溪彦茗如法炮制,也浮在了水面上。
水面上升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不多时,那片远在天边的光源便绽放在了众人的面前,出口的轮廓也显现了出来。
已有弟子欢呼跃雀起来,然而玄墨箫望着近在咫尺的出口,面色却越发冰冷。
他低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谭玲珑,与谭玲珑紧紧跟随着的溪彦茗,深吸一口气,向水底沉了下去。
谭玲珑紧紧攥着手中的元牝石,目光如刀地望着漂在她前面,虚揽着别的女人的溪彦茗。
她气得浑身发颤,头脑发昏,意识涣散,全然没有发现玄墨箫已经漂到了他身边。
她被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清隽少年吓了一跳:“玄墨箫,你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玄墨箫冷冷地望着谭玲珑:“表小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助我一臂之力?什么意思?”
“你快要沉到水底了,你没发现吗?”
玄墨箫目光幽凉地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那嘲讽的神情与语气,原比要沉入水底这件事还可怕。
谭玲珑心中一紧,瞪着玄墨箫道:“你想干什么?”
玄墨箫轻哂一笑,隔着结界握住谭玲珑的手腕,将她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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