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苏梦泽尚未发作,华子尘已是站了起来,却又因太过震怒而说不出来话,便只觑着一双凤目瞪着柳无妨。
而苏梦泽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他绷紧了唇线,黛蓝云袖轻轻在膝上扫了扫,目光森森地盯着柳无妨道:“柳峰主,可有此事啊?”
柳无妨直挺挺地跪在苏梦泽面前,目光阴鸷,神色不屑:“没错,是我做的,我喜欢他,想要他,我知道我手段卑鄙,可我不后悔!苏梦泽,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和清衣成亲了,我依旧会来找清衣,除了我,谁也别想拥有清衣!”
“你大胆!”华子尘一张脸气得铁青,指着柳无恨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之前驱你下山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保下你和叶师弟的颜面!没想到你竟是无耻到这般田地!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闹了起来!今天我若不好好地教训你一顿,便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说着大手一扬,自袖中滑出一根雷光闪闪的玄鞭。
柳无恨见状立刻站了起来,冷着脸瞪着华子尘道:“华掌门,你这是干什么?”
“清理门户。”华子尘一脸怒容,“华某劝柳庄主不要插手此事,他既是拜入玉穹山门下,便要受玉穹山的管教,别说你了,便是梦泽君出面,本座都不会轻饶了他!”
“可无妨终究没有伤害到叶峰主。”柳无恨争辩道,“华掌门这便将鬼煞玄鞭请了出来,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哼,本座不和你废话,柳无妨屡屡破坏门规,这鞭子,本座今日抽定了!”
话音甫一落下,闪动着刺目雷电的玄鞭在半空中“铮”地一响,游龙般飞向了柳无妨。
柳无妨望着抽向自己的玄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看着玄鞭就要刺穿柳无妨的胸膛,柳无恨掷出一条雪色绦带缠住柳无妨的腰身,将柳无妨带到了自己的身前。
“啪”地一声巨响,玄鞭重重地抽打在了汉白玉砖上,落鞭之处惊雷滚滚,炸裂玉砖无数。
“华子尘!你想要无妨的命吗?你真将他抽死了,就不怕苍亓真人怪你戕害同门?还是说你们玉穹山的弟子做惯了戕害同门的事,习以为常!”柳无恨盯着地面上的裂口,惊怒道。
“柳无恨!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华子将鬼煞玄鞭对准柳氏兄弟,“我是玉穹山掌门,训斥门下弟子天经地义!与你有什么相干!还是说他柳无妨不愿做玉穹山的弟子了?如此的话,本座当真没有立场管教他,全凭梦泽君做主。”
柳无恨咬牙启齿:“华子尘,你挺会说话的嘛,不都说你越是生气越是闷不吭声,怎么?今日为叶峰主转性了?”
“你又胡扯写什么?”华子尘凤目圆瞪,“你想说什么,最好清清楚楚的说明白,本座没有心情跟你打哑谜。”
柳无恨一哼,便要再与华子尘争辩,苏梦泽见状重重一拍桌子:“够了!”
他瞪着柳无恨几个:“你们吵完了吗?闹够了吗?”
华子尘与柳无恨互瞪一眼,谁也不搭理谁了。
苏梦泽倒吸一口冷气,沉着脸道:“柳无恨是玉穹山的弟子,华掌门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可此事事关苏某的家务事,所以,苏某不能不管。”
华子尘冲苏梦泽点点头:“华某明白。”
苏梦泽笑了下,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起身,走向了叶清衣。
叶清衣静静地靠在杜仲的怀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清冷气息,苏梦泽一脸心疼地按住叶清衣纤薄的肩膀:“清衣,你受委屈了,你怎么不一早告诉我呢?早知道,我该时时刻刻让你与我在一起的。”
苏梦泽的声音温柔的如同春日朝阳,可惜,那朝阳照不进叶清衣的心。
他微微叹了口气,冲着苏梦笙挥了下手。
那是算了吧的意思。
苏梦泽感觉自己的心狠狠揪了一下,顺势握住叶清衣冰凉的手,将他从杜仲的怀里拉出来,拥在了自己怀里,叶清衣疲惫的很,便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反而是在苏梦泽怀中闭上了眼睛。
像是对爱侣无比信任一样,把自己交给了对方。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柳无妨的眼:“苏梦泽,你放开清衣!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你配不上清衣!你把清衣还给我!”
“住嘴!”柳无恨狠狠地将柳无妨松散的衣领一扯,“丢人的东西!他叶清衣再美也是有主的人了!你是贱骨头吗非要抢别人的!”
柳无妨眼底泛红地盯着被苏梦泽拥在怀里的叶清衣:“别人也就罢了,大哥,他是叶清衣,他是我此生挚爱!你要我如何放弃!”
“你还敢说!”柳无恨气得甩了柳无妨一巴掌。
柳无妨战栗不止。
苏梦泽瞥了毫无悔过之心的柳无妨一眼,不冷不热道:“柳二公子大概是糊涂了,依我看,还是回万柳山庄好好休养休养吧,什么时候这身怪病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否则的话,只怕会给柳庄主惹下一些没有必要发生的祸端。柳谷主,你说呢?”
柳无恨咬了咬牙:“梦泽君放心,我会把他看管起来的,绝不会让他搅和了梦泽君与叶峰主的婚事。”
“如此最好。”苏梦泽冷着脸下令,“大家也累了,且回去歇歇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