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箫听罢低头看了身旁的小树妖一眼,小树妖则泪汪汪地望着玄墨箫,见光头提着刀朝玄墨箫走了过来,慌忙站在玄墨箫身前,张开双臂护住了他。
“呵,一棵小破柳树,也敢拦本大爷?”
遂举起长刀,一刀将小树妖劈成了两段,小树妖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即便如此,仍旧不忘伸出长长的树枝,捆住光头的手脚。
“妈的,真烦!”光头挥刀将小树妖的枝杈砍断,握紧刀柄,将长刀架在了玄墨箫的脖子上。
他谄笑着打量着玄墨箫的脸:“艹,这小模样长得还真是标志,怪不得那女鬼会心痒痒!小子,我改主意了,只要你脱光了服侍我一回,我便不那样折磨你,换个舒服点的法子来囚禁你,你说好不好?”
玄墨箫闻言轻哂,斜睨了光头一眼:“听阁下之意,阁下是想艹我。”
“不错!”光头瞪大眼睛,凑到玄墨箫面前,“老子看你好看,想艹你。”
玄墨箫轻笑两声,乍然之间挣断了捆在身上的树藤,趁那光头反应不及之际夺下了他手中的长刀,抵在了对方的心口上。
光头见状不妙,急忙运转金丹召唤灵力,玄墨箫淡然一笑:“别忙乎了,你已经没有灵力了。”
说着,托起了一颗散发着荧绿光芒的灵珠。
“啊?!”光头看了眼玄墨箫手中的灵珠,慌忙捂住了小腹,奈何昔灵力充沛的丹元已然一片空虚,金丹停滞不转,最后一丝灵力破体而出,流入了少年掌心之中的灵珠内。
“渡、渡灵珠?”光头踉跄后退,“你、你居然拥有渡灵珠?”
玄墨箫冷哼,当着光头的面,将灵力吸附到自己的身上。
“呵,金丹前期的修为而已,还以为你能有多少灵力……你的主人一定认为我没有什么修为,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才派你这么个废物来对付我。”
光头又骇又气,他堂堂金丹修士,居然被人说的如此不堪,可他又能怎样?他已然成了毫无灵力的废物!生死全在身前之人的一念之间!
想到这,光头哪还敢生气,心里只剩害怕了,他端端正正地跪在玄墨箫面前,嘴里似含了个冰块一般哆哆嗦嗦道:“大、大爷,我们就是别人手底下的喽啰,受人驱使,身不由己!求你大发慈悲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玄墨箫面无表情地瞥了光头一眼,丢了长刀,捂着鲜血横流的胸口走到小树人身前。
已经没了气息的小树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眼睛鼻子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根根细长的树枝,玄墨箫轻抚着树枝,心中蓦然一紧:“它想保护我的,说,它是谁?”
光头犹犹豫豫地没有回话。
玄墨箫见状二话不说,召起地上的长刀劈向光头。
“我说!!”光头吓得大喊,玄墨箫闻言轻挥了下手臂,长刀“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光头低头瞧着落在自己裤裆上的长刀,吓得脸都白了:“我说、我说……那是翰轩书院的柳树妖,被我抓来当奴才,它之所以会保护你,是因为你是他的同类……”
“你说什么?!”玄墨箫回过头来瞪住光头。
光头被玄墨箫刀子一般的目光吓得一颤:“是、是同类,不……你、你在妖族的身份比它们稍高一些,他们只是幻化之妖,而你,是魅妖……”
魅妖!
玄墨箫一颗肉心似被一只荆棘遍布的手死死攥住!
“你说的是实话?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敢骗你!”光头红着眼道,“不过你只有一半魅妖血统,但、但你娘太厉害,所以……你也很厉害……”
玄墨箫咽了咽口水,在光头惊惧的目光中垂下头去。
怪不得……怪不得肃重会缠上他,怪不得肃音在与他聊天时会说“我们”,怪不得他遇见的所有妖精都不会伤他,怪不得那些人要千方百计的除了他……
玄墨箫哼地冷笑了一声:“你们既然知道我是魅妖,为何不直接杀了我?留着我一条命作甚?”
光头目光一顿:“因为你不能死,你死了,修真界就完了。”
“完了?”玄墨箫听得糊涂,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光头身前,一点点揪住光头的衣领,“你给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清楚。”
光头在玄墨箫手中战栗不止,对死亡的恐惧迫使他不敢对玄墨箫有所隐瞒,便一股脑道:“好、好、我说,我全都告诉你!他们不敢让你死!因为你娘死之前在你身上用了很厉害的咒术,有这个咒术在,没人敢杀你,除非……”
“除非什么?”玄墨箫吼道。
光头面如死灰:“除非这世上再诞生出一个溪暮遥,将妖皇封印在乾坤墙之后。”
“溪暮遥?”
“是。”光头声如蚊讷,“你父亲……”
玄墨箫浑身一僵。
溪暮遥……那个传说中百年难得一见的惊世之才,苍亓真人座下的大弟子,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还有他娘……一只魅妖……
他们……都已经死了……
死了?
玄墨箫眼前黑了黑,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靠在了染满了鲜血的十字架上。
他的胸膛分明剧烈起伏着,却感受不到呼吸,一股无助而凄凉的感觉在他心头弥散开来,令他那么的想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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