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怎样!我只要你说出那畜生的去向,你少在这里东拉西扯!”柳无恨急道。
叶清衣哂笑:“柳庄主别急,叶某没有别的意思,叶某只是想借柳庄主一事证明,惩罚与奖赏,一向都是看人身份下菜碟的,比如柳庄主你,便是昔日犯了那样的大错,还不是被梦泽君护佑了下来,轻轻揭过。”
“清衣。”苏梦泽被叶清衣说得也有些恼了,“说正事吧。”
叶清衣收回目光,不屑一笑。
“好,说正事。”他扬头看向众人,“不错,玄墨箫是我放走的,怎么,你们要找他报仇吗?可是,他原本就是来找你们寻仇的啊。”
众人闻言一怔,齐声逼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来说去,你还是维护那个妖畜!”
“就是!”
“都闭嘴!”坐在叶清衣右侧的苏梦笙道,“听我叶师弟把话说完!”
叶清衣习惯性地转动着右手上铁指环,继续不慌不忙地说道:“玄墨箫生父,溪暮遥,性子虽是张狂,却是个心系天下的大英雄,你们扪心自问,曾经受了溪暮遥多少恩惠,有多少门派遭遇妖魔攻击时,是由溪暮遥力挽狂澜救下的。”
适才还与叶清衣呛声的几位掌门纷纷黑了脸,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此事谭玉祥缓缓站起来,顺着叶清衣的话道:“我谭玉祥,当年被妖魔害得几乎家破人亡,老婆孩子都保不住,别说保住风刀门了,若非溪大侠及时出现,风刀门,只怕早已从修真界消失了。”
“那又怎样,溪暮遥到头来不还是立地成魔,残害无辜。”
“没错!”
“这与寻找玄墨箫完全是两码事!”
“两码事吗?”叶清衣清凌凌道,“溪暮遥为何成魔?十几年来,关于此事众说纷纭,可流转最广的,无非是溪暮遥心魔难破,又被魅妖公主引诱,所以才坠魔了,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溪暮遥当年之所以会坠魔,是因为有人趁人职位,将魔石打入了溪暮遥体内,逼其入魔。”
“什么?”
“怎么可能?”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全然不知苏梦泽盯着叶清衣的目光中,已然渗满了寒气。
叶清衣淡定地与苏梦泽对视。
他一向身子弱,未穿书时,也是如此,是以书中的许多细节,他都记不清了,可是他已然看过了玄墨箫的记忆,通过玄墨箫的记忆清楚地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一切,此事不将这些事说出来,更待何时?
“此事,梦泽君最为清楚,梦泽君,你要不要给大家说几句。”
苏梦泽五指用力,捏碎了掌心中的核桃。
他的手指被尖锐的核桃壳刮破,渗出丝丝血水,八卦阵得血水滋养,忽然发出了诡异的红光。
众人被红光所吓,齐齐闭了嘴巴,只紧张地望着针锋相对的叶清衣和苏梦泽,苏梦泽冷笑几声,道:“清衣,你疯了吗?”
叶清衣轻勾了下惨白的薄唇:“不好意思梦泽君,我清醒的很。”
他换了个姿势,正欲再说,苏梦泽猛地站了起来。
他一起身,旁边便也不敢坐了,一一站了起来,叶清衣也在杜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奈何脚底无力,才一站起,便歪在了杜仲的怀里。
“我就是太娇宠你了,才许你肆意胡为,胡言乱语,来人!”苏梦泽唤过守卫在旁的璃花宫弟子,“将叶清衣押回清泽园。”
“押回?”华子尘上前一步护在叶清衣身前,“苏梦泽,清衣是我玉穹山的峰主而非你璃花宫的囚犯,你怎能因请以后说得话不中听便将他扣押在璃花宫!”
“哼!华子尘,你是在与我说笑吗?”苏梦泽冷笑,“你忘了仙门掌印在谁的手里了?我苏梦泽要关押人,别说是他叶清衣,便是你我也一样押得!”
“你!”华子尘蹭地亮出长剑,“欺人太甚!”
璃花宫弟子忙也拔出长剑,将叶清衣三人团团围住。
苏梦泽眯着眼睛打量了打量三人,阴笑道:“既然华掌门与自己的两位师弟同门情深,便一并留在璃花宫吧,放心,我会让梦笙将玉穹山照看好的。”
“苏梦泽!”一向沉稳内敛的华子尘怒斥道。
苏梦笙俊脸铁青,紧攥着折扇走到苏梦泽身后:“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将场面控制下来,合该同舟共济,攻克难关,怎的又内斗起来。”
“你看他们是要与咱们同舟共济,共克难关的样子吗?”苏梦泽道,“他连那小畜生的下落都不肯告诉我!”
叶清衣噙着一丝冷笑望着苏梦泽,偏不说出玄墨箫的下落。
“你就那么想知道我的下落吗?义父。”
僵持间,一道低沉悠扬的声音传至地牢。
苏梦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柳无恨则厉声叫唤:“谁在装神弄鬼!”
轰地一声巨响,紧闭着的地宫石门,破成无数碎块砸在了地上。
与石块一起涌入的寒风将一众璃花宫弟子掀翻在地,茫茫沙雾下,一身子颀长的少年走了进来。
玄墨箫!!
叶清衣骤然脱力,笔直地朝地面摔了出去,还好被杜仲稳稳抱住。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玄墨箫,而玄墨箫,同样在望着他。
五十二天,他与玄墨箫整整五十二天未曾相见,说不想,那是骗人的,只不过他一直强压着自己对玄墨箫的思念,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轻云淡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