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但还是去给席南做饭了。“你等会儿,就好。”
等吃完晚饭,席南靠在床头打游戏。
周良则搬了很多器材进来,一点点捯饬。
席南等他差不多搞完,掀起眼皮一看,发现是几台电脑和录音设备。
席南再一看,周良抱着两个本子走来,竟是《折花》的剧本。
“这是做什么?”席南问。
周良说:“《折花》的后期做得差不多了。我这里有一个相对完美的剪辑版本。有一些场景的对白,当时的收音没收好,我们需要补录一部分台词。”
席南低头翻了翻自己的那份剧本。他需要补录的台词已经被周良细心地标了红。
席南看台词的时候,周良去换了衣服。
等席南抬起头,发现周良竟换上了戏服,气质上看起来又是戏里的冯逸了。
周良问:“我这样穿,可能你入戏能快一些。我们对一下台词,然后一起去录好么?三天后我得把作业交给导演和制作组。”
席南没开口,周良把住他的肩膀,用戏里的口吻说:“贺先生,你也跟我说句‘我爱你’好不好?我这两天做生意认识了个洋人,他女朋友每天要跟他说三遍‘I_love_you’。”
席南记得这里的情节。贺君梅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那么直白的话,刚好冯逸帮他加固了一下房顶,于是引用了句诗经:“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席南最终没有把这句台词读出来,而是问周良:“你在打算什么?把《折花》重演一遍,我就能重新喜欢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良手上的力气加重,“所以你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是么?”
“这个问题,你也好意思问我。”席南皱眉快速翻阅了一下剧本,发现那几场亲热戏都需要补录声音,估计是现场演的时候,两个人动了情,声音和气息都不够稳导致的。
一码事归一码,席南还是很喜欢这部电影的,当即对周良说:“我不跟你一起录。你出去。我自己来。”
“床.戏那里,你打算自己对着话筒叫?”
“对。我自己叫。用不着你。”
“这些戏有来有往,需要配合。”
“我先录,你后录。你跟着我的进度配不就行了。”
“你自己来录不出那种感情。”
“错了。我看着影片找感觉就行。我对冯逸有感情的。冯逸是冯逸,你是你。”
席南话音刚落,手铐声音又传来。
这回席南四肢都被扣上了。
——啧,这厮做这事已经娴熟、快速到这份儿上了?
紧接着,周全前去打开电脑,打开录音软件,把话筒支架驾到了床边,再放上防喷罩,就朝席南压了过去,话里几乎带着几分决绝的味道。“进度紧张,我们现在开始。”
席南猛地挣扎起来。“周良,这真是导演和后期制作组的意思,还是你想在我身上泄.欲的把戏?”
周良扳起席南的脸,逼他看向自己。
席南睁开眼,就看到周良那近乎绝望的表情。“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相信了?”
第92章 818那个绿了我的影帝(32)
席南道:“现在谈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周良说:“我打电话给导演。你自己问他?”
席南轻嘲:“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串通过?”
周良:“彭越——!”
席南:“所以我说现在说这个没意义。从我身上滚下去。”
这不是席南第一次说“滚”。以前周良跟他调情的时候,他也常这么说。那会儿他的“滚”是很软的,那不是真的让周良滚,只是带着撒娇的意味。
可周良现在能感觉到,席南是真的要自己滚。
周良能感觉到,在这将近半个月的日子里,他的心好像被放到了油锅里,席南就是拿着筷子的手,夹着他的心在油里滚来滚去,但他连疼都不敢喊。因为他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席南。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他在母亲的坟前发过誓,他会为他们报仇。整整二十年来,七千多个日日夜夜,仇恨是唯一支撑他能好好活下去的念头。他没想到会遇到席南。
一方面他想为了席南好好活,另一方面,扎根了二十年的仇恨似乎早就融入他的骨血,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如果让他放弃报仇,就是将他刮骨、割肉、放血,他将一生被噩梦缠绕,不得安宁。
周良按住席南的下颚,俯身吻了上去。
席南一下子咬中他的舌尖,血腥味瞬间蔓延在两个人的嘴里。
周良没有退缩半分,只是进一步按住他的腮帮子,避免他继续往下咬,再长驱直入卷住他的唇舌一遍又一遍吸允。
来不及吞下的唾液和着血水从席南嘴角溢出,一片带血的水光,把周良眼睛都映红了。
席南剧烈地挣扎起来,可四肢都被铐住,他的动作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
“宝贝儿,你现在的动作只会起到反作用。既然我说什么都讨不着你的喜欢。那我们做.爱吧。你至少喜欢我的身体。”
周良的声音哑哑的,充满蛊惑性。
这原本是席南刚被绑来的时候最极力避免的情况——在周良精神已经越来越偏执的时候,他彻底把周良刺激到,激化彼此的矛盾,以至于事情向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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