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们指的是白族的亚兽人。
整个白族年轻的亚兽人也不多,交换能力十分有限。
白芜染那么多布,当然不是单纯地冲着他们。后面几大部落那么多人,多的是能换布料的人。
天鹅族游商也绝对会感兴趣。
白芜抬头朝他亚父笑笑,“先做着,要是换不出去,留着我们自己穿也行。”
川洗干净手过来,“要我帮忙干什么?”
“不用,亚父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我煮完这批布也出门。”
川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他一个人也行,便不再管他。
白芜趁着天色还早,把家里剩下的血囊根全部取出来,洗干净削去须根后,放入石舂里舂烂,将里面的汁水挤出来。
挤干的残渣他也没有乱丢,而是送入火塘,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样处理过后,除非他们家谁亲自把染血囊根染色的秘密说出去,不然旁人发现这种染料的可能性极小。
白芜在家忙了半天,和南遥出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比较晚。
他们回来得也晚,回到家时,家人们都在院子里坐着,正清理白芜和南遥带回来的白絮果。
岸一见白芜回来,便冲他抬下巴,示意旁边,“今天又有好些人拿了布过来请我们染成红色,我都放在那里了。”
白芜放下背筐,走过去翻看。
这些布料结实细密,品质非常不错。
白芜转头,“哥,你还记得这些布料都是谁家的吗?”
“这么多,我哪记得住,不过我让他们剪裁了一下,统一拿同样大的布过来,到时候你给他们小一号的布就行。”
白芜赞道:“法子不错。”
白芜查看过布后,又过来看他们清理白絮果。
白絮果的果皮相对较厚,里面还有籽,要掏出来也不容易。
除此之外,白絮果靠近果蒂那段,还有些没长好的絮茸,跟碎屑一样,也要清掉,不然纺成线的时候,容易造成线疙瘩。
川轻推了白芜一把,让他别在旁边碍手碍脚,又招呼南遥,“你们饿了吧?先吃饭。”
白芜从善如流,“今天晚上吃什么?”
川:“烤肉和沙拉。”
白芜过去帮忙端菜,“亚父,明早做点小鱼干吃?南遥想吃小鱼干了。”
川好笑地看他一眼,“你想吃就说,别赖到南遥身上。说你想吃,难道还能不让你吃?”
南遥在旁边道:“明天我送点过来。”
川赶忙道:“不用,家里多的是小鱼干,这些天都没怎么吃鱼,全放到面包窑里烤熟了,你们想吃,明天我做点就是。”
川端菜的时候,两只小狼在脚下跑来跑去,差点绊倒人,川训了它们一顿,各给它们扣了一小块肉。
两头狼“嘤嘤”叫着撒娇,拿湿润润的鼻子去嗅闻川的腿。
川又训儿子又训狼,忙得不可开交。
这座不大的山头上,满满的是烟火气。
大家落座吃饭,吃得最慢的人去洗碗。
吃完饭之后,大家各拉了张小矮凳,坐在箩筐,清理白絮果。
见白絮果清得差不多了,川和岸先去纺线。
白芜又掏了一个白絮果,看他们灵活地捻线纺线,商量道:“阿父,不然你们这批布织得小一点?我把它们全染成红色,跟别人换大布。”
川:“可以呀,这有什么不行的?”
川说着手脚麻利地用手捋纺出来的线,将边上的杂絮捋下来,团成一团扔进破背筐里。
岸捻线的时候,也会将杂絮捋出来,扔到破背筐。
他们忙了一会,破背筐里便多了一大团杂絮。
白芜清理面果清得犯困,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捶捶后腰,“不行了,昨天没睡好,今天好困,我得和南遥洗澡睡觉去。”
川头也不抬,“早点回来。南遥你送他下来,黑灯瞎火的,怕他踩到蛇。”
南遥答应。
白芜现在已经不怕蛇了,只是捉蛇的技艺还比较生疏,仅此而已。
被他亚父当场揭了老底,他有些脸红,又不敢说什么,左看右看,看向装杂絮的破背筐,“这些杂絮还干什么?”
岸随口,“用来烧啊,你看它又细又软,引火一下就能烧着了。”
白芜伸手捏了一把,这些杂絮果然细软,还特别碎,一点点,跟扬尘一样,捏起来手感还挺好。
白芜心头动了一下,总觉得他忘了什么,这杂絮应该有其他效用。
然而究竟忘了什么?他直到泡在温泉里的时候,还是没有想起来。
白芜又累又困,温度正好的温泉泡着感觉非常舒适,他仰起头,将脑袋枕在石头上,看漫天繁星。
看着看着,他要睡着了。
南遥在下面沉声喊他,“芜,再泡得泡破皮了。”
“唔。”白芜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被喊醒只得从温泉里爬出来,拿过干净的布巾擦身体,“就来,你等我一下。”
天气热,大部分人都只穿下裙。
白芜顶着困意将一片裙系在腰间,穿上兽皮凉鞋去找南遥。
南遥正在路口等他。
白芜一转弯,一眼就看见了人。
今天的南遥穿着一件朱红色的下裙,他宽阔有力的肩背下是一把窄腰,布料围在腰上,将他劲瘦的腰腹勒了出来,又将剩下引人遐想的部分掩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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