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师兄是主要战斗力,受伤了我觉得不划算,宿主已经不行了,完全靠法器撑着。]
[那楼上是想要宿主去死吗?刚刚刀明显对准的是宿主的心脏……]
[别吵吵了,认真磕CP吧,大师兄天神下凡救了暄子哥,不好磕吗?]
[楼上狠人,这种情况也能磕,老磕学家了。]
……
凌玉暄根本无法分出多余的精神来,体力达到极限的感觉,喉咙,肺部已经是火辣辣的疼了,被榨干了力量,现在动作都是在机械的甩鞭,还好鞭子是一件法器,杀伤力大,能够自保。
几乎所有的压力都放在的容渊身上,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往他这边靠拢了,主动分担了他这边的压力。
可是……
凌玉暄看见他苍白的脸色,以及那越来越红的肩膀,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干净利落的招式,毫不衰减的气势。
他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感觉到两人的差距,宛如裂谷的沟壑,凌玉暄不愿意认输,他捏紧了鞭子,用力咬了一口舌头,口中泛起了血腥味,疼痛让他暂时清醒,将刚刚想要求助系统的话,收回了嘴里。
在修真界里,以后危险会更多,系统虽然没说过会离开,但是凌玉暄有预感,他不会停留太久,他必须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被人鱼肉,才不会拖后腿。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玉暄都已经拿不稳鞭子了,被腐尸找到机会,一口咬住鞭子,他扯了扯,险些要被拉入尸群。
“快松手。”一声厉声呵斥,将他从精神崩溃边缘拉了回来,下意识的松手,然后被人拉着左手抓了回来,随即被往后推了很远。
凌玉暄看着手中的红色,血染红了他的掌心,像是盛开的彼岸花在手心绽放。
刚刚抓他手腕时,容渊的手是抖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左手执剑,右手只是简单的垂着,动作已经没有之前的凌厉了,但是越来越狠辣。
“你先去找梅子黎。”他表情有些狰狞,一点也不好看了,甚至看人显得很凶,正在粗粗喘着气。
凌玉暄看着拦在他面前的背影,全身狼狈不堪,发丝凌乱甚至沾上了腐肉,唇色褪成了浅白,双手颤抖,肩膀已经留下了被抓伤的痕迹,血肉模糊。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容渊,也没有后退半步。
“系统,有什么可以救救我们吗?”他双眼泛红,竟然觉得有些热,没有听容渊的话,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现在走了,容渊可能真的会耗死在这里。
“抱歉宿主,系统并没有强制改变剧情的能力。”系统非常抱歉的说道,“但是系统可以保证,只要宿主此刻往梅子黎的方向跑,就可以化险为夷,容渊阻拦的时间,足够梅子黎解阵。”
“那容渊呢?”凌玉暄看着容渊,刚刚攻击他的腐尸也全部涌向他,几乎要将他淹没了,他渐渐体力不支了,但是腐尸还不知疲倦的嘶吼着,他被频繁的攻击咬伤。
“系统并不能保证他的安全。”系统说道。
“那再借我一把剑吧。”凌玉暄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腕,眼底涌现出一抹疯狂。
“警告宿主,如果执意留下,后果自负。宿主死亡,系统直接解除绑定。”系统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甚至冷漠,似乎并不赞同。
“剑。”凌玉暄眉眼平静,只是定定的说出一个字。
容渊砍掉了左边咬着剑锋腐尸的头颅,右边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咫尺了,只能抬起已经麻木的右臂去挡。
但是预想的结果没有发生,剑直接从他嘴边刺了进去,将腐尸尸首分离,是他以为已经跑远了的人,回来了,容渊不可否认,心底一点点活络起来。
是他让他跑的,如果他走了,他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保住了凌玉暄的命,不负师尊所托,他不愧于师门。但是……
但是明明应该走的人,却突然出现自己的面前,就像是已经枯萎的花,被春雨浇灌,枯木也能逢春了。
“别太感动了,身为我爹的儿子,绝不会落荒而逃,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凌玉暄裂开嘴笑,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
容渊难以抑制的轻笑一声:“你要是死在这,师尊会怪我没用的。”
“闭嘴!我需要你保护?”凌玉暄轻哼一声,飞扬的眉眼微微一挑。
那刻在骨子里的剑术招式,那些默默付出的汗水,帮到了凌玉暄,他握着剑,熟悉着招式,剑比鞭子更灵活。
每次挥舞鞭子都是无差别进攻群体,力气需要的更大,剑术却可以利用好每一丝力量,但是这一次两人呈包围架势,几乎是背对着背,配合越发默契。
容渊在每一次凌玉暄被差点咬伤时,都能腾出手来,将他的问题解决,让自己处境更加危险。
凌玉暄看在眼里,唇紧紧抿着,第一次出现一种憋屈的感觉,杀腐尸的速递越来越快,几乎处于杀疯的状态。
满脑子都是该如何让他们人头落地,怎么……让自己更强一点,再多用点力气。
直到被人拦腰抱起,离地的时候,整个人脑袋都处于昏涨的情况,身体经脉四处都散发出生机,一点点自动地修复着那疲惫不堪的身体。
阵破了。
容渊的手宛如一块硬铁一般,死死的镶嵌在他腰上,将他抱离了地面,下面的腐尸,就像凌玉暄前世看丧尸片一般,嘶吼着,挣扎着伸着手想要抓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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