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夫人见状,却不愿意了,对老道士说道:“道长不要被这妖怪骗了,他是装的。对,黑狗血,黑狗血……”她叫喊着,然后仆人便端来一盆提前准备好的黑狗血。
“黑狗血可以驱除妖物。”她说着,便自己端起那盆已经因为天气变得冰凉的血水,对着温瑾瑜的头便倒了下去。
这大冬天的,温瑾瑜被突然从头倒了一盆冰凉的狗血,条件反射的叫了一声,而温大夫人却以此认定他就是妖怪。对众人说道:“你们听他叫了,他怕狗血,他是妖!”她满脸疯狂,看着道长,“道长,快杀了这妖怪。”
老道长面露犹豫,他就只是想骗点钱,可不想背上杀人的罪名。
温大夫人咬牙道:“我给双倍的钱!”她不在乎温瑾瑜是不是妖,她就是想借此报复折磨温瑾瑜。
听说加钱,老道长立刻变了态度,说道:“这妖怪实在滑头,竟敢欺骗本仙长。”他烧了一些符纸,放在碗中,然后又从香炉中取出香灰,让一旁的道童给温瑾瑜喂下。
林景焕见状有些坐不住,走上前要阻止,还未开口,便被温明拦住,说道:“林相爷,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林景焕冷声道:“他是我的人。我们有婚约,还有皇上赐婚,若是他出了事,你们打算如何向我,向皇上交代?”
“我们自有分寸。”
“分寸?我怎么看不出来?”
“即便你是丞相,也无权干涉我们的家事!”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还未出人命,便算不上!而且吃点香灰,又不是死人!”
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林景焕,他伸手一把抓住温明的衣襟,“吃不死人?你怎么不吃?温明,你算什么父亲?”
“我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论!相爷也只不过是被这个妖怪迷惑了,等我们杀了这个妖怪,你便清醒了。”
“不清醒的是你!”林景焕愤怒的推开温明,要上前阻止道童。
温明见状直接拉住林景焕,对道童喊道:“快点驱妖!”
道童有些犹豫。温大夫人见状,夺过道童手中的香灰,喊着女儿温慧见掰开温瑾瑜的嘴,便往对方嘴里灌。
温瑾瑜被灌了一嘴灰,呛得涕泗横流。
温大夫人看他这般狼狈,眼里全是疯狂的快意,她还想继续,却被人突然抓住手腕,随后两百多斤的身体被林景焕狠狠的推到在地。
林景焕推开所有控制温瑾瑜的人,将他护在怀里,“温瑾瑜!”
温瑾瑜的口腔鼻腔全是香灰,唿吸和说话都十分困难。
林景焕急忙让他俯趴在自己怀里,方便吐出嘴里塞进去的香灰,随后喊道:“拿水过来!”
温家仆人闻言,面面相觑,无人敢去取水。
林景焕心里憋着气,却还算冷静,指向一旁的道童,“一百两白银,去帮我端水过来。”
道童愣了一下,随后便立刻跑去给林景焕端来了水。
林景焕解开温瑾瑜的双手,又让他用水漱口。
此时温大夫人也从地上坐起来了,看着林景焕出来护着温瑾瑜,便说道:“林相爷,即便你是当朝丞相,也不该这般仗势欺人,干涉我们温家的家事……”
“皇上赐婚,他以后会是我林家的人。我不可能任由你们伤他,对此坐视不理。”
温明此时站出来说道:“即便有皇上赐婚,那他现在也还是温家人,我作为他的父亲,有权决定他的生死。”
在这个朝代,即便父亲将子女打死,也是不犯法的。
林景焕咬牙,对温明也是一肚子气,“他可是你的儿子。”
“他是妖怪!”温明坚定的说道。
“温千里是我让人阉的,你们若是想要寻仇,来找我,欺负他算什么本事?”
温家人何尝不想找他寻仇,可是当朝丞相,皇帝面前的红人,他们哪敢得罪。
他们不敢得罪林景焕,便把怨气撒在了温瑾瑜身上。
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温明避而不谈,只是冷着脸说:“这是我们温家的家事,温瑾瑜是我的儿子,就算我今日将他打死,相爷也无权干涉。”
林景焕被他气笑了,“好,你有资格杀了你儿子,可是你没资格杀我儿子。”
在场的人,包括温瑾瑜都楞了一下。
林景焕继续说道:“他腹中已有我的骨肉。三年前,我被皇上封为安定侯,此位为世袭。也就是说,他腹中的孩子,即便还未出生,便已经是安定侯世子,你敢杀吗?”
作为温瑾瑜的父亲,温明确实可以对温瑾瑜做任何事,可是安定侯世子,却不是他一个平民百姓可以随便伤害的。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此言一次,那道士直接吓得跪倒在地。他让温瑾瑜吃香灰,便是间接的在害安定侯世子。这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林景焕冷笑,问温明,“你是准备杀了温瑾瑜,让你整个温家,给我儿陪葬吗?”
温明顿时没了刚才的骨气。
此时温瑾瑜终于把嘴里的香灰,该吐出来的吐出来,吐不出来的咽下去了。然后他就开始纳闷,他什么时候怀了林景焕的崽?
但是他还是感谢林景焕能站出来救他。看刚才温明他们的架势,是想着即便得罪林景焕,也要折腾他一顿。
要不了他的命,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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