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三夫人有些吃惊,“什么事?”
温瑾瑜将温三夫人带出院子,确定屋内的温箬竹听不见后,才对温三夫人说道:“有些话,我不好直说,只能希望婶母若是有空,看看箬竹身上的伤。”
“箬竹身上的伤?他摔得很严重?”温三夫人紧张起来。
温瑾瑜摇头,“不是他头上摔得伤,是身上的,婶母自己看了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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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婚宴接近尾声,宾客散去后,便只剩下温家的人。
按照习俗是要闹洞房的,只是温千里和青萝两人的情况,也就没有洞房一说,为了避免温千里伤心尴尬,闹洞房的事情便免了。
许创和众人告别后,便提着灯笼准备回去。
“许创!”温瑾瑜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许创转身,看见温瑾瑜面带三分笑的走向他。
见状,许创也是一脸友好的笑着问道:“二哥喊我有什么事情?”
此时温瑾瑜已经走到他面前,温瑾瑜说道:“许创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小时候,温千里把箬竹的风筝撕了,我心里气不过,见不得有人欺负箬竹,于是我便将温千里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温瑾瑜语气平淡的说着,看着对方愣神后,毫无征兆勐然的伸手,推了许创一下。
许创的身后就是阶梯,但是不高,也就四五阶。
被推后的许创脚下踩空,重心不稳,从阶梯上跌落下去,因为阶梯不高,只是摔倒在地,擦破了点皮。
温瑾瑜站在阶梯上方,看着滚下去后一脸震惊的许创,“许创,这只是个警告。如果不是为了箬竹和馨儿,我便不是把你从这里推下去了,你也必然不可能活着。”
此时,许创也明白温瑾瑜是知道他打温箬竹这件事了。他自知理亏,便看着温瑾瑜不敢说话。
温瑾瑜抬脚将掉落在地上的灯笼踢到对方身边,转身离开了。
等许创回去,还要面对发现他虐待温箬竹的温雅夫妻了。
夫妻二人让温箬竹下嫁,便是为了不希望温箬竹在婆家受欺。
温三夫人经常打骂温箬竹,可是却绝对不允许许创这个倒插门的儿婿折磨温箬竹。
不过如何处理,那就是温雅一家关起门来的家事。
温瑾瑜只希望自此以后,温箬竹受欺负的时候,能够说出来,而不是选择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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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后,青萝便成了温家的长孙媳妇。
按照习俗,给公婆敬茶后,吃过早饭,便要到温家各院去拜见长辈。
作为新嫁娘的青萝穿着红色的衣裙,独自一人来到了温瑾瑜家的院子。
按理说,温千里应该和青萝一起的,只是他是被迫娶了青萝,心中厌恶对方,便也不愿陪着青萝过来。
而温大夫人向来溺爱温千里,又看不起青萝,自然也不会帮着青萝教训温千里。
青萝给温明夫妻行礼后,改了彼此的称唿后,又接过见面红包,简单客气说几句,彼此间便无话了。
正尴尬的时候,温瑾瑜说道:“让我和青萝说点话吧。”
闻言,温二夫人笑着说好,然后便起身离开,温明见状,也只能识趣的走了,而一旁的林景焕却依旧稳坐如山,完全没有想要回避的打算。
林景焕这种心思剔透的人,不可能听不明白温瑾瑜的话,他不回避便只有可能是他不想回避。
见状,温瑾瑜也懒得去赶对方,毕竟他就算是赶,对方不愿意,他也没办法。
温瑾瑜看向青萝,他端起一旁的茶杯,捧在手里,说:“青萝,你没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青萝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温瑾瑜。
“你知道你嫂子贪财,所以把温千里伤了身子的事情告诉她,让她意识到你腹中的孩子对温家的重要性,她也如你猜测的一样,想借此敲诈温家。你也知道温大夫人吝啬贪财,不会轻易给钱,两方必然会引发矛盾。你也知道温千里脾气暴躁,对你对孩子都无所谓,你嫂子若是得罪他,必然讨不到好。”温瑾瑜微微停顿,看着青萝,语气之中听不出太多情绪,“你兜兜转转的算计一圈,其实就是想借你嫂子之口羞辱温千里,然后在借温千里之手,教训你那个贪财的嫂子。你这招借刀杀人,用得不错。”
这些事,接亲当天温瑾瑜便看的明白,只是碍于当时的情况,并未挑明。如今事情过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借此警告一下青萝。
青萝咬唇,震惊之下全是惶恐,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被温瑾瑜看的明明白白。
主是主,仆是仆,就算她如今是温家长孙媳妇,也还是翻不出温瑾瑜的五指山。
温瑾瑜叹气,“你心里怨恨他们,想要报复我都能理解,可是你不该让温家丢脸。你要明白,温家除了温千里他们,还有我,还有爷爷。”
青萝起身跪在温瑾瑜面前,“青萝知错了。”
“错在何处?”温瑾瑜问。
“不该将温千里的事情告诉嫂子,纵容嫂子借题发挥,丢了温家,丢了少爷的面子。”
温瑾瑜嗯了一声,放下手中茶杯,对青萝说道:“我可怜你,也对你心有愧疚,我们温家也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我让你嫁入温家,成为温家的长孙媳妇,可是这不代表我允许你践踏温家和我的颜面。你怨恨温千里他们,想要报复,可是你也不能把温家弄得不得安宁。”这是温瑾瑜在警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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