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兄弟感情,为了朝堂稳固,皇上也不希望公孙永言离开。
林景焕也明白这个道理,对公孙永言说道:“朝堂之上,能用的人其实也不少,只是皇上自己不敢用。”
“你倒是说说,有那些?”
林景焕挑眉,“我只是一介布衣,怎能知道这种事!”
“无趣!”公孙永言起身,“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先去拿壶酒来。”
看着拿着酒壶出去的公孙永言,温瑾瑜有些好奇的问林景焕,“你心里有推荐人选,为什么不说?”
林景焕道:“如果是我推荐的,那这个些人在皇上眼里就等于是我的人,皇上是不会完全信任的。所以需要他自己去发现。”
温瑾瑜道:“那如果皇上没发现呢?”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如果他们有能力,皇上总有一天会注意到。”
温瑾瑜觉得这话,一股子老心灵鸡汤的味道。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公孙永言的惊唿声,随后便看见他跑进屋,迅速关上门,一脸惊慌。
温瑾瑜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公孙永言瞪大眼睛,点头道:“我就是看到鬼了。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
温瑾瑜:“我不猜。”
公孙永言:……
算了,他就不该这样说。
“我看见宴崇了,不过头发是黑的……”公孙永言说道。
温瑾瑜摸摸自己的脑袋,“我记得宴崇还没死啊?怎么就成了鬼了?”
公孙永言道:“我就是打个比方……”
噔!噔!噔!
身后的门传来敲门声。
林景焕此时站起身,对公孙永言道:“人来了,你这是不打算让他进来吗?”
公孙永言有些惊讶,“你今日约见的是宴崇?”
“我没和你说吗?”
“你说个屁!”公孙永言骂完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随后抬手整理了一下,才打开门。
宴崇看见开门的是公孙永言,便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们这种人,似乎平日里都不会真心笑的,这样发自内心温和的笑容,更是少见。
看见宴崇之后,公孙永言明显有些紧张,紧张之下,又有着几分无法掩饰的喜悦,他问宴崇:“你什么时候来的?”
宴崇道:“刚到。”
林景焕看着公孙永言那小媳妇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调侃道:“永言,你是打算把人拦在外面,就这样站在门口说话吗?”
闻言,公孙永言更加尴尬,但是还是敏锐的扯开,给宴崇让路,宴崇走了进了,让身旁的护卫守在外面。
进屋后,温瑾瑜便起身,好奇的走向对方,“你头发怎么变黑了?”
宴崇道:“白发太显眼了,染成了黑的。”
“用什么染的?”他说着伸手便撩起对方一缕头发,在手中揉捏一番后,发现指尖也染上了黑色,“还掉色……”
宴崇道:“若是洗不掉了才麻烦了。”
孤西国师最大的标志性之一,就是一头银发。
温瑾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而且对方把头发染黑,也只是为了一时隐瞒身份,和几人见面。
公孙永言道:“你过来,我皇兄知道吗?”
宴崇回答:“自然知道,孤西的早就递交了国书过来,说要派人过来商谈两国之事,不过他不知道是我。”
听到这个回答,公孙永言这才放心。
如果是偷偷潜入,可就是私自入境了。
几人随后坐下,公孙永言又喊人送了茶水点心过来。
宴崇的到来,林景焕显然是早就知道了,等宴崇和公孙永言说完话后,林景焕才开口道:“叙旧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其他的话之后回去,你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在慢慢说,现在说正事。”他看向宴崇,“为了确保瑾瑜的安全,我们和皇上说是永言杀了封浩壤,你才让他去孤西作人质的。但是现在皇上和太后都不同意,舍不得永言,怕他到了孤西,会有危险。”
他这番话,直截了当的表明了现在了情况。
宴崇听了,微微点头,思索片刻,“但是曜星总是要给孤西一个交代的。”
林景焕道:“他们原本打算让荣媛公主嫁给你们的新皇帝,用和亲解决,不过那公主出了点问题,这个事情也就算了。但是皇上想用皇长子代替永言去孤西。”
听到这个,宴崇道:“用皇长子换永言?真不知是该说你们这皇帝重情重义,还是薄情寡义。你们曜星的皇后家并无权势,如果皇上真的这样决定,恐怕很难反对。”
温瑾瑜扔了个花生米到嘴里,“而且理论上说,皇长子比永言要尊贵多,送过去更能表达歉意。”
宴崇轻轻敲着桌面,看向林景焕,“其实他们也就是担心永言去了孤西受委屈有危险?”
林景焕点头。
宴崇道:“那我只要保证,他过去不会有危险,就可以了。”
林景焕再次点头。
宴崇嗯了一声,思索片刻后,问道:“如果我说我是来迎娶怡安亲王的,你说他们会相信吗?”
顿时,公孙永言红了脸,说道:“你胡乱说什么……”
林景焕却眯眼笑着,“你要做的,是让他们看出你是真心对永言。”
宴崇轻叹,说道:“我从出生,学过占卜算卦,也学过治理天下,却真的没学过怎么讨好丈母娘和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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