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二去,陆寒江的心情是每日俱佳,而秦庄的身体是越来越差。
久不出门,无法按时吃饭,还得应对陆寒江无底洞般的欲求,即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这样的磋磨。
秦庄既期望着学校方察觉不对及时报警,又盼望着樊青河发现异样赶紧来找。
但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被抓走的第二天,那人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至于为什么不来营救,又为什么不告知警方,就只有樊青河自己才知道了。
被绑架的这些日子,秦庄认认真真跳起了剧情。
系统:“你居然不馋他的身子,你太监!”
秦庄斜眼一笑:“我还没这么饥不择食。”
系统:“难道你喜欢樊青河那种成熟款的?”
秦庄:“没有,好看的我都喜欢——但前提是,心术得正。”
他没有再搭理系统,只是悬浮在半空中,看着那具正在沉睡的、目前属于自己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所谓的爱与恨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他未经麻痹的大脑依然能维持着最快的运转速度,让他寻找到最快的通关办法。
爱这种东西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物质,或许是一时心起,或许是日久生情,尽管有千万种通往结局的方式,他仍是选择了最险的一种:先破后立。
反正渣攻们也想法设法诱使他跳入圈套,他何不干脆点束手就擒,虐此身他不痛不痒,虐此心他不爱不痛,看似渣攻们是主导者,实则一切变化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秦庄道:“陆寒江的爱意值加到多少了?”
系统:“45。”
秦庄:“涨得还挺快,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过总待在这也不是办法,主线人物还没拿下呢。我得找机会出去了。”
被绑架的第二十九天,秦庄终于找到了出逃的机会,趁陆寒江对他疏于防范之际,把上次□□时藏起来的药丸下到了陆寒江的水杯里。
眼看着那人在药效作用下失去意识,秦庄几经试探,发现他都没有苏醒以后,才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挪下床。
近一个月的摧折令他整个人清减不少,原先的衣服已有些松弛,身体也无甚么力气。
为防备下面可能出现的看守,秦庄在离开客厅时,还顺手从角落里拿了根棒球棍。
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他告诉自己。
走下楼梯,再进入车库,这一路上都安静得近乎妖异,好似整个世界都就此死去了一样。
难道陆寒江撤走了他们?
秦庄生出丝劫后余生的欣喜,可就在他一步步朝正中央的汽车走去之时,灯开了。
车库的四角,各自站着一个青年。
与年轻的脸大相径庭的,是他们眼里满满的嘲弄之意。
猎物已经走入网中,渔夫开始收网了。
天顶刺目的亮光仿佛骤升的旭日,照得秦庄瞳孔发白,大脑晕眩。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处于梦境中,还是现实里,只记得自己被带进一间黑屋子里,被那些人喂了许多奇怪的药丸。
在意识混沌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按快门的声音。可当他回头去看时,却只看见一片沉重的黑暗。
记忆开始变得模糊,鼻翼间萦绕着咸腥的血味,仿佛永无止境的疼痛缠缚着他,像荆棘包裹着行者。
这一切……都是陆寒江安排的戏码么?
秦庄在这样的疑问里,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似乎在医院里。
耳边是病床滚轮滚过白瓷走廊的吱嘎声,还有男人的问话声:“医生,他怎么样了,为什么现在还不和我说话?”
这个声音好熟悉,似乎是他一直渴盼着的,可为何鼓不起勇气去触碰呢,是害怕么?
“病人的精神正处于极其不稳定的状态,我们需要给他打一针镇定剂,让他好好睡一觉。”
那个声音又问:“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他还有办法恢复吗?”
医生的回答有些迟疑:“这个不好说,他服用的药物里有致幻的成分……总之先抽血做下检查吧。”
是逃出来了么?
是那个男人救了他?
秦庄恍恍惚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竭力伸手想去抓取,想找到那个与医生交谈着的、让他安心的声音,可他等来的只有护士绑住他手臂的胶管,还有刺入血管的尖锐细针。
后来的记忆,是零落而破碎的,碎片中唯一能拼凑起来的东西,便是那个声音。
“秦庄,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樊青河。是谁伤害了你?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他像连珠炮一样问将起来,而秦庄无法回答,哪怕他蠕动唇舌,咽喉也如冻僵般吐不出一个字。
是樊青河?嗯。
他会保护好自己么?好像是的。
秦庄终于从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找到了唯一的依托,那就是此刻抱着他的这个男人。
好像只要有他在,自己就再也不会回到那样难堪的境地里。
只是他的脑子依然不太清明,什么事都记不清楚,对时间也浑然没了概念。
每天医生都会给他做治疗,渐渐的,他也能从封闭状态中走出来,观测到外面的情况了。
两个月的疗程结束以后,樊青河将他带回了家。
为了防止对他造成二次伤害,樊青河每天都陪在他身边,为他料理膳食,帮他洗漱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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