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你以前话多一点,也没这么冷。”他话刚说到一半,姜呈璧就把茶端了过来,放在茶几上:“喝茶吧。”
“诶。”唐予明端起杯子来,吹上面的浮沫,时不时抬眼看看对面的人。
姜呈璧静静坐在凳子上,两条长腿随意放着,目光有些发散。风吹拂着他衬衫的衣领,宛如情人的手一样反复撩拨他。
精致、漂亮,只是很少露出笑颜,仿佛一尊隔绝烟火没什么人气的白玉雕像。
唐予明记得与他的很多瞬间,记得他疼时的轻微啜泣,记得他笑时的浅浅弧度,记得他坐在图书馆里看古奥繁涩的文章时眉间的折痕,记得他吃了一嘴糖葫芦凑过来求亲的可爱模样。
可这些都成了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的东西,他们都长大了,不复当年纯真热烈,也不复当初大胆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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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从蚊子血到朱砂痣(13) 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会反射性地躲开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东西。
唐予明:“当时年纪小, 总想着去外面看看世界、闯荡闯荡,等见得多了,才发现千般屋舍房宇, 其实都没什么不同;百种珍馐小食, 都不如家乡的合适。”
姜呈璧不知他只是随口一提, 还是另有所指,便只默默听着,不做声。
唐予明:“最近你有空吗?”
姜呈璧:“半个月假。”
唐予明:“回去西藏?”
姜呈璧:“嗯。”
唐予明:“支教不能结束吗?我想跟你待久一会。”
姜呈璧:“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唐予明:“打电话怎么够, 当然是时时刻刻亲眼见着,才有意思。要不你就别去了吧,我也难得跨越千山万水去找你,坐飞机都够晕了。”
他叫苦不迭,姜呈璧却想起了其他的事。
一路跋山涉水, 自然累得很。当初赵云瑾不就是坐了很久很久的车, 才抵达小山村么?可他似乎没冲自己叫过累,常常到了才联络,从不说其他。
姜呈璧:“你准备在这吃晚饭吗?我刚回来,家里也没什么菜。”
唐予明:“在这吃吧, 点个外卖都是好的,我想跟你多聊会天。”
姜呈璧不置可否。
唐予明:“你大学时就喜欢画画, 现在这爱好还在保持吗?我认识的一些朋友很喜欢收藏画作,到时候我能帮你宣传宣传。”
姜呈璧:“随手涂鸦,上不得大雅之堂,没什么必要。”
唐予明:“你太谦虚了。对了, 你说的那位朋友, 不往你这来?”
姜呈璧:“他有自己的工作,而且我们也没有在交往。”
唐予明:“你在等我吗?”
姜呈璧:“你想多了。”
两人在这从往昔谈到今朝, 一路尾随而来的赵云瑾却活似成了个抓耳挠腮的猴子。他恨不得变身忍者穿过那道墙,或是化作蜜蜂钻过那扇窗,把野男人咬成个大猪头。
他守着、念着、盼着,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的香饽饽,被别人惦记上了,叫他怎么能不气。
情敌造成的危机感,也令他不得不思考起一件事——一件早有准备,现在却想提前做的事。
唐予明死乞白赖地在姜呈璧家耗到下午,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想在附近找间酒店住下,以便常常过来找。
他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外头蹲草丛的赵云瑾给揍了。
唐予明挨了一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赵云瑾在那骂道:“干你娘的,敢觊觎我家呈璧,找死吧!”
唐予明擦了擦渗血的嘴角,意识到这就是姜呈璧说的那人,迅疾回了一拳:“老子是他男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赵云瑾闻言,恨不得直接掐死他:“我也是他男人!”
唐予明冷笑:“新欢?呵,我跟他谈恋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赵云瑾不甘示弱:“那你就该老老实实滚回你该去的地方,别来打扰他的新生活。”
两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话没说得了两句,就再度开打,活像两只大猩猩在那里争夺配偶。
赵云瑾是越打越凶,越打越难受,只觉得自己以前真是昏了头了,竟被那长得不怎样的小网红给勾得破了戒,导致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到自己上头。
唐予明则见招拆招,寻着机会就给对方一下狠的,也觉得自己当初就该把姜呈璧一起带走,免得现在还跟这浑小子比划拳脚。
打完以后,两败俱伤,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离开时还不忘放狠话,一个说:“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呈璧周围,我揍死你。”
一个回:“我立马带他出国结婚,气死你。”
唐予明是个会卖惨的,到酒店以后涂完红药水,就将伤情拍成照片发给了姜呈璧,附带信息:“被你朋友打的。”
赵云瑾倒是年轻气盛,觉得打架和被打伤都不是什么光彩事,没给他说。
看完唐予明发过来的信息,姜呈璧没觉得有多心疼,只觉得讽刺。
以前自己在意他的时候,怎么不玩这招?
到如今一颗心都冻成冰渣子了,又来你争我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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