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杜尔菲摸摸鼻尖,眼神躲闪起来,“‘雌侍’要看怎么理解……”
师棹正想追问,沃斯特终于回信息,杜尔菲闭了嘴。
激动地打开未读那一栏,却看见不想见的内容——“今晚安排亚当侍寝”。
虫帝整个垮下来,将头埋进双手苦笑,像是问杜尔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沃斯特真的爱我吗?”
杜尔菲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害怕,慌乱道:“那!那当然!雌君可是在用整个生命爱着您啊!”
这句话倒是和原主记忆相互印证,只是沃斯特怎么舍得给他安排别人?一股烦躁的情绪无端蔓延。
远处传来低回婉转的小提琴声,师棹猛地抬起头,他以前对音乐没有兴趣,也不喜欢听,此刻却觉得曲子熟悉。
那是记忆深处的乐声,音符跨越了年轮,捡拾主人遗失的时光碎片。
这些碎片拼凑完整,是一个银发蓝眼的小男孩,他低头拉琴弓,另一只手拨动琴弦。
师棹朝着音乐的方向奋力跑去,小提琴的声音却越来越弱。
“沃斯特——!沃斯特——!”师棹扯着嗓子大喊,只有沃斯特能拉住如此妙曼的琴音!
他从学校回来了!
师棹在花园水池处停下,风吹乱他的黑发,他跑的嗓子发干,只是原地喘息了两秒便立刻猛地将拉小提琴的人抱入怀中。
“我抓到你了!我不要别人,只要你!”师棹说。
怀中的人咯咯笑了两下,“陛下。”那人的声音少了庄重和磁性,多了天真和俏皮。
师棹一僵,赶紧撒开手。
他也是银发蓝眸,头发比沃斯特稍稍长一些,却看起来和沃斯特气质明显不同。
“我是亚当。”
“亚当……你是我的雌侍……?”师棹有些尴尬,上下打量男人。
“是呀。”亚当将小提琴收回琴包,朝虫帝眨眨眼。
“你……和沃斯特什么关系?”师棹试探问,两个人长得太像,不会有血缘关系吧?
他难道娶了俩兄弟?
亚当托腮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和雌君的关系……应该算上下级?”
师棹不甘心,盯着亚当的眼睛又问:“你为什么会拉刚刚那首曲子。”
亚当耸肩,“《夜莺》是虫族有名的小夜曲,但凡学过小提琴的都会拉吧……”
“不,你拉的曲子,和他一模一样……那种感觉……”话还没说完,师棹一阵头晕目眩,栽倒在地。
*
醒来时已经躺在寝宫的软塌,身边是亚当。
“陛下醒了?医官说您晕倒是记忆还在恢复期,需要避免剧烈的情绪波动。”亚当关切的声音几乎和沃斯特一模一样。
师棹觉得自己被耍了,他没有喝亚当端过来的水,而是紧紧攥住对方的手腕。“你、就、是、雌、君……”
亚当骤然变了脸色,想挣扎,却不小心将杯中的水洒在床上。
“陛下,您不能这么说!要是雌君知道……”
师棹冷笑,猛地一拽将亚当拉近了些,近到能从对方的蓝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你当时救我的时候不是挺威猛吗?此刻故作可怜,是觉得戏弄我好玩吗?嗯?沃斯特?”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亚当就是沃斯特!
“我……我真的不是……”亚当带着哭腔。
师棹不为所动,直接撕开亚当的衣服,如果他没搞错,这具身体应该还有那三天的痕迹。
但映入眼帘的却是光洁如白瓷的后背,什么都没有。
师棹愣住了。
亚当哭的更厉害。
“对……对不起……”师棹心烦意乱,颓然坐下,为自己的粗鲁向雌侍道歉。
亚当抽出纸巾擦了把眼泪,鼻尖红红的,样子惹人怜爱。
“没……没事的啦……听老人们说,从前侍寝的时候,雄主都是这样……”
师棹丢下哭泣的雌侍,自顾自去洗澡。洗过澡之后,亚当情绪明显好转。
“既然你不是沃斯特,那咱们就得说道说道。”师棹从床上抱下两床被子,在地上铺开。
“嗯!”亚当看起很乖巧。
“第一,以后不许在皇宫里拉《夜莺》这首曲子。第二,……”师棹说着,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地板,在纠结什么。
亚当不大情愿,“那……我睡地上……?”
他可怜兮兮得望着师棹,如同一只等待主人发号指令的狗狗。
“算了……你睡床,我睡地上。”师棹被他看的受不了,踢了脚地上的枕头,咬牙钻进地铺。
“但是……如果身上没有留下被宠幸的印记,别人会议论陛下不行……”亚当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
师棹用被子把头一蒙,无比暴躁地大喊:“不行就不行!”
反正他已经是沃斯特的人了,除了沃斯特,谁也不能碰他。
钻进被窝里,师棹又开始给沃斯特发信息。
“今天一天没见到了,好想你。”
“以后可不可以别给我塞人了?”
“这个叫亚当的,和你长得好像,但他不是你。”
“我没碰他。”
师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连串给沃斯特发去十几条信息。
终于,他收到一条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