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特伫立于虫帝身边,待所有人都散去后,问道:“陛下,您是怎么想的?”
师棹握住雌君的手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嗯,”沃斯特道,“我想知道您的态度。”
师棹很冷静,“一开始我以为是布莱德疏忽大意,但现在看明显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
沃斯特顺着虫帝的思路往下分析。
“通常凶手犯案,会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但杀害布莱德两名员工的凶手,似乎是在刻意暴露自己。”
用什么凶器不好,偏偏用伤口特征明显的军械,还留下清晰的鞋印。
这一切和经过专业训练的素养矛盾。
虫帝说:“所以我要说话,但并不能表态,一旦出现偏见便可能落入那人的陷阱。”
“因为事实上,谁都有可能。”
“罗宾在边境拥兵自重,他忠于我的雄父,并不等于忠于我。”
“我流放了卡尔,索西表面是和卡尔父子不和,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父亲。”
“我搞了布莱德的生意,虽然给他批了新的金矿,但暗中还把他的部分产业收归国有。”
“艾维斯家族坚决反对平民通过教育跃升阶级,这和我的施政理念相悖……”
师棹慢慢悉数和手下的梁子,觉得事情发展越来越有趣。
艾维斯和索西从议政厅出来,军雌抓起雄虫的手,关切道:“布莱德没抓伤你吧?”
自从艾维斯和索西春宵一度,确立过恋爱关系之后,两人私下很亲密。
索西将手从男友手里抽出来,整理军装,“没事,他伤不了我。”
艾维斯担忧道:“等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后,我们一起退役吧?然后结婚,好不好?”
索西有点奇怪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你再多待两年,就又能升衔了。”
艾维斯很焦虑,“我是文职,升不升衔不重要。最近眼皮老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一起离开,随便找个星球养老。你要是喜欢孩子,我就给你生,不喜欢,我们就养星际狸猫或者猎犬。”
艾维斯说不清那种情绪,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生物想要躲避的本能。
“好。”索西说。
艾维斯很激动,拦住雄虫的腰低头想吻他。
索西推了他一把,“杰还是个孩子,在旁边看着呢。”
艾维斯撇撇嘴:“他跟着元帅,什么不懂?”
杰看着远处两个腻腻歪歪的虫,十分不满。“元帅,你不管管?”
罗宾头也不回往营地走,“管什么?他们打过恋爱报告,也通过了审批。现在结束议政,是非工作时间。”
杰跟在罗宾身后,小声嘀咕,“索西参谋明显是偏向他的兄长……”
罗宾并不意外,橄榄绿色的斗篷衬得他如松柏般。
“杰,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第24章 战舰
正事料理完,虫帝擎住雌君的腕子,唇边漾起意味不明的微笑。“脚踝好了还骗我?”
沃斯特垂眸宠溺地轻抚雄主脸颊,算是默认。
“陛下,我把卧室的衣柜移走了。”雌君说,“衣柜对着床,让您晚上睡不安稳。”
师棹身子一僵,无比尴尬,“好吧……”看来牌位的事情沃斯特已经知道了……
雌君很体贴,找了个别的借口算是顾及虫帝面子。
其实也不算找借口,因为每当师棹想到衣柜,就会觉得自己萎掉,没什么兴致。
“我帮您处理了衣柜,打算怎么赏我呢?”
沃斯特俯身,直勾勾用眼睛盯着虫帝,撑住两边的扶手,将身材略娇小的雄虫抵在王座。
他身上的香味像编制了透明的牢笼,将师棹罩住。
雌性高大的身形给雄主投下一片影子,这种雌上雄下的姿势是很直白的挑衅。
挑衅的不是最高统治者的权威,而是作为雌性本来具有的顺从——他竟然敢居于雄主之上。
如此,最能激发起雄虫对雌的征服。
师棹觉得自己已经被成功吊起胃口。
一向端庄持重,温柔又谦虚的雌君,很少展示他强大的气场。
但这种强大又带着某些易碎感,不断挑拨雄虫的神经和理智。
想把他的西装弄凌乱,想让他只穿衬衣夹臣服于自己脚边。
哦对,衬衣夹一定要皮质的,黑色,因为黑色和沃斯特白皙的皮肤最般配。
衬衣夹上端改成腰带,能箍住紧实、韧性又好的细腰。另一头能卡住浑圆紧实的腿,夹扣要闪着金属光泽。
每次深入交流金属扣都会发出悦耳的声音——那是灵魂的碰撞与战栗。
谁能想到,正经又矜贵的沃斯特,趴着强忍住呜咽,防止被卧室外的护卫和内侍官听见羞耻声音。
他雪白的背上,是或青或紫的印记,宛如绘了远山的水墨画。
而这幅画,出自雄主之手。
虫帝停止遐想,手慢慢顺着笔挺的西装往上,拽住沃斯特的领带让他离自己更近。
脑子里是一堆乌糟废料,但直接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吗?所以虫帝还想顽皮一下。
“乖,我给你搓澡。”虫帝故意说。
“啊?”沃斯特撇嘴,明显不满意,“我不要。”
“在浴室不是更有趣吗?”师棹轻触雌君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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