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蓝:“…”
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也罢,事已至此,终究是要问的。
卿蓝错开视线,认真问道,“…你为何因为白无染,三番五次欺瞒我?”
云奚不能理解,“你问我答,你为什么要提白无染?”
卿蓝:“…?”
云奚吸吸鼻子,气愤道:“他脑壳壳有毛病的,他、他会害…唔,司、司命说不能说。”
司命:“…?”
卿蓝的眼睛眯了眯,成功捕捉重点,“司命?”
被点到名的司命默默地关上水镜,捂住脸,强忍蹲地双手抱头的冲动。
转世已久,帝君已经很久没有唤他了,但威力,还是不减从前。
而那边,卿蓝再怎么问,云奚都警觉地闭上嘴,翻来覆去就是,“你寻常提也就算了,在我房里,怎么还提别的男人?”或者,“出门在外靠朋友,爱情只能靠自己。”
沉默良久,几微所闻的,卿蓝问:“你喜欢我,是因为卿衡之吗?”
他的声音小,云奚的声音却洪亮。
云奚都惊呆了,“你是认真的吗?”
云奚简直不能相信,“你都不照镜子的吗?!”
他眼睛都瞪大了,被眼泪洗过的眸子干净透亮,像月亮朝湖里边撒了一把漂亮的光。
而那光就映着卿蓝。
云奚:“你知道自己有多好吗?高岭的冰,青山的莲,都不足以描述你的美!温柔的鹤,矜持的月,都不足以夸赞你的品性!我可以因为你喜欢这个世界!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因为别人喜欢你?”
“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没有认识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呆瓜对自己的好,都是不自知的!”
卿·呆瓜·蓝:“…”
云奚士气高昂地叽里咕噜一大通后,声音也渐渐低下来,像说什么秘密,“阿蓝,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好,我还敢喜欢你吗?”
卿蓝声音干涩:“因为你更好。”
云奚摇头,激昂有力,“不,因为我自信!自信的男人最美丽!”
卿蓝:“…”
其实就那几句喜欢他,只喜欢他。
便也够了。
扶着几乎要爬到屋顶上振臂高呼的傻狐狸,卿蓝终于忍不住,唇角浮起浅浅的笑。
但很快的,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云奚终究还是扑到他怀里,攀着他的肩膀,醉眼迷蒙但不容犹豫地压上他的唇。
“十道题啊,十个吻。”
…
再醒过来,云奚头疼得像是被蒙麻袋里被一群傻鸟围着叨了几百口。
他依稀做了个梦,梦里边,卿蓝抱着他不停说好喜欢他好喜欢他,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要卿蓝别说吧他还非说,说就算了,要非凑过来扒衣服要亲亲,哎,一点都不矜持,真够害臊的。
闭着眼默默又嘿嘿嘿地害臊了一会儿,睁开眼…啊,好像不止是梦呢。
卿蓝寻常时候,就好似冰雪之中盛开的昙花,晶莹冷清,引人磋磨。
此时就完全是被彻底磋磨后的昙花了。
云奚只看了一眼就害羞地捂住脸,又从指缝里清晰地看到,卿蓝连指尖,都有暧昧的红痕。
而散乱的中衣间,更是遍布着大片大片深红浅红的吻痕,卿蓝虽还是那副冷清的样子,但眼尾却描着淡淡的霞色,风流绝色。
云奚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孩子了。
卿蓝这模样,他看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仔细回想了昨夜,但怎么想,也只有些许片段浮现云奚眼前,就,软滑的皮肤,濡湿的嘴唇,自己伏在卿蓝的阿江不可细说之处,呲、呲溜,场面一度十分香艳。
嘴角胡乱上扬,哎,他真是个禽兽!
但…当禽兽的感觉就是好啊,既互诉衷肠了,也这什么那什么了。
果然,是男人,就要用男人的方法来解决!
将神情有些木然的卿蓝揽住,云奚在他身上就是叽里咕噜一顿蹭,“阿蓝阿蓝阿蓝阿蓝——”
猫儿叫春似的。
卿蓝:“…”
他也是才知晓,原来云奚喝醉后,是不会数数的。
七□□九八七,一整夜都没有个十出来,云奚摁着他翻来覆去如小鸡啄米般,愣是啄了大半个晚上。
卿蓝起初还能忍耐,后来索性化作雪狼,却也没逃过云奚的魔爪。
想来,若云奚再喝上几次酒,自个那一身皮毛便叫他揉秃了。
再瞧着娇羞不已的云奚,卿蓝声音沙哑,每个字都说得格外艰难,“奚奚,昨日的事,你还记得吗?”
云奚含羞带怯:“不、不记得。”
所以是要再来一次吗?
帮他好好回忆一下什么的?
也、也不是不行呐…
好、好主动,他好喜欢!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卿蓝轻摸狐头,“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就再说一遍。”
云奚:“?”
后脑被轻轻压住,不让他起身。
眼前是一段雪白的颈,一截漆黑的发。
日光从床帐外透进来,凝聚又散开,成了一把暧昧游移的光影。
寂静许久,卿蓝的声音慢慢响起,“我喜欢你。”
云奚:“都老夫老妻了…”
卿蓝:“我爱你。”
云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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