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仅生意没捞到,还‘赶走’了不少顾客,唉,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转眼间周围的人群散了大半,还有一些喜欢凑热闹的人等着接下来的解石,万一赌涨了还能沾沾喜气。
徐泽手中拿着厚度只剩四五公分的毛料,神色有些黯淡。
他手里的这块是完整的冰糯种苹果绿料子,最多能掏出两副镯子和五六个吊坠或挂件,大约在两百万左右。
而剩下的三块,一块是废料,另外两块都布满了大量的白棉,估计连挂件都做不成。只能让琢玉师傅尝试着挖掉一部分,将剩余的挑着来雕成摆件,最多能值七八十万吧。
价值700万的毛料,最后解出来不到300万的翡翠,这结果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稍微值得庆幸的是,毛料靠近中心的部分由冰糯种变为接近冰种的质地,勉勉强强能凑出一对镯子,也算是聊胜于无。
徐泽抿紧了唇,深呼吸几下调整好烦躁的情绪,从旁边的小推车里拿出了第二块毛料。
这是一块黄梨皮壳的山石,皮壳像黄梨一般的橙黄色,虽然是全赌毛料,却是难得的上等毛料,皮壳细腻,结构紧实。
黄梨皮壳最突出的特点是皮薄如纸,含色几率高,用白光手电筒贴近皮壳照射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绿色,是比较容易出高翠的料子。
这块黄梨皮壳的毛料比足球要大一圈,呈不规则的四边形,蟒带在毛料四周缠绕一圈,一团团的松花如带形缠绕或分布在石头表面,形状有粗有细,颜色鲜亮,这代表着色好。
除此之外,底部还有如同烧烬的木柴一样的灰黑色,这是翡翠皮壳上的枯。一般来说,有枯就有色,可赌性比较强。
总体来说,这是一块很好的全赌料子。
徐泽定了定神,将这块黄梨皮壳毛料递给解石师傅,眼中多了几分信心。
之前的白棉属于意外,是翡翠在数万年的形成过程中从外界沾染的杂质,这是不可预料的。
然而这块毛料,无论从皮壳表现还是打光来看,都是必会出绿的好料子,唯一不确定的是种水,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云舟看着手腕上的小玉龙懒洋洋蜷着身子打哈欠的模样,眼中浮现出一抹担忧。
刚刚碰到那块冰糯种苹果绿的料子时,小玉龙还高高挺起身子奶声奶气的叫,现在却彻底躺下了,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他总感觉不容乐观。
“师傅,先从底部的枯和蟒带的交界处擦一下,出绿之后再从这里切一刀。”徐泽略带冷淡的声音响起。
擦石,主要是为了擦出绿来,所以要从最有可能出绿的位置开始擦。
一般按照“一擦颟(蟒带),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的顺序来进行擦石。
“没问题。”解石师傅对这个方案也没有异议,他将毛料底部固定好之后,用小型的磨砂轮开始打磨起来。
“出绿了!”
“天啊,这么快。”
“不愧是黄梨皮壳的上等毛料,皮薄如纸,一擦就出绿!”
只见在碎屑掩盖的边缘处透出了指甲盖大小的绿色,被眼尖的人看到了,只是种水还看不出来。
解石师傅用清水冲洗了一番,露出了底部的擦面。
只见翡翠的表面泛着油脂般的细腻光泽,半透明的质地像是染上了一层浮光,从内部透出的颜色翠绿欲滴、饱满浓郁、色调均匀,是油青种满绿翡翠。
“…色很好,就是种差了点。”
解石师傅只能摇头叹息,满绿是绿色中顶级的颜色,可惜油青种只能算作中低档的翡翠,若是冰种以上就太值钱了。
“嗐,满绿我还是第一次见,可惜是油青种。”
“这算是涨还是垮了?”
“应该是垮了,这块黄梨皮壳的毛料至少得一百五六十万。”
“今天怎么回事,看了一圈没几个赌涨的。”
“大少,你还好吧?”云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担忧。
“…没事。”徐泽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心中苦涩难当,没想到他最看好的两块毛料居然全都赌垮了。
赌石真的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十赌九输可不是说说而已。
“放心,我能撑住。”徐泽也是跟着爷爷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勉强恢复了一些,对解石师傅道,“…继续切吧。”
他的声音平白多了几分沙哑和颤抖,可见内心并不不如表现的那么平静。
解石师傅也觉得邪门,这么好的两块料子愣是无法赌涨。
不过赌石赌石,赌的就是不确定性,谁也无法预料。
最后,这块黄梨皮壳的毛料中解出了大半个足球大小的毛料。难得的是颜色分布比较均匀,可以掏七八副镯子和外加十几个挂架,抛光打磨之后,总价应该在一百万左右。
不过这样的油青种满绿首饰只能放到二线城市的分店售卖,传世珠宝主打高端翡翠,客户都是身价千万以上的有钱人,中低档的镯子未必看得上。
徐泽沉默的将这块油青种满绿翡翠放在了一边。
今天他的运气实在不好,不仅900万的原石赔了一半多,而且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现在高档翡翠原料越来越少,他现在想起三年前解出的那块玻璃种满绿翡翠,都觉得如做梦一般,难道运气真的不能再眷顾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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