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点癣看得是黑点的密度,如果密度高则不可赌。
翡翠的癣对翡翠的绿色有侵害作用,但是俗话说‘绿随癣走’,有癣就有很大的概率有绿,但同时癣又吃色,具有极高的两面性。
所以在擦石的时候,会选择‘一擦颟,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的做法,就是为了擦出绿来。
解石师傅将毛料接在手中打量了一下。
他不是很看好这块毛料,底子不怎么样,也没有松花和蟒带,唯一能看的只有底部的黑癣,还无法确定癣是否会侵蚀翡翠内部。
不过,那块有恶裂的毛料同样没有人看好,不也照样解出了高冰种飘花翡翠?
在他看来,赌石赌石,除了赌毛料表现,也是在赌运气。
运气这东西本就是虚无缥缈的,谁都不知道会突然降临到哪个人头上。然而有时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就是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好运能不能继续。
解石师傅:““想怎么解?我的建议是先在有癣的地方擦一下,不出绿的话直接切。”
“好的。”云舟自然没有异议。
磨砂轮沙沙的声音响起,很多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毛料的动静,看看能不能擦出绿来。
带着黑色的碎屑不断落下,解石师傅按掉开关,用清水冲掉表面的脏污,只见透出的切面干涩无光,质地粗糙,颜色为浓重的深绿色,肉眼便能看到粗劣的颗粒,透光性很差,是低档的干青种。
而且这块干青种里面有不少黑色的杂质,一看便是黑点癣渗入了玉石内部。
“没擦涨,再切一刀看看里面怎么样吧。”解石师傅沉声道。
干青种本就属于低档翡翠,色正的镯子能卖到几百上千块,像这种带杂质的几十块都没人要,打磨抛光都是在浪费时间。
将毛料放入解石机中,金属齿轮刺耳的摩擦声‘滋啦滋啦’地响起,也牵动着人们的心。
五分钟后,解石师傅拿出切成两半的毛料,轻轻叹息道:“垮了。”
莫说是带着杂质的干青种了,这次两面都是白花花的石头,连一点绿都没有出。
“毛料本来就不大,没有再切的必要了。”
“没错,看来解出高冰种翡翠不过是运气。”
“那当然是运气,不然还能是什么?”
“运气怎么了?要是我有这样的运气要开心死哦,那可是4000万啊,两套大别墅都有了。”
见到毛料不过十分钟就切垮了,很多人不由得大摇其头,看来这个年轻人的运气不过昙花一现,没什么特别的。
“还解吗?”解石师傅问云舟。
“不用解了。”少年回道,他知道这块毛料是必垮的,没有再切的必要。
“对了,小伙子,你刚才切下的大块毛料卖不卖?”
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的中年人指了指带恶裂的那块一百多公斤料子,当时只切下了底部的那部分,还有四分之三的毛料扔在那里,从个头来讲还是很可观的。
“那个啊——”云舟微微一愣,这明明是切下来的废料。
但他不知道的是,即使这块料子再废,那也是解出高冰种飘花翡翠的料子,更何况还剩了这么大一块,足足有一百多公斤呢。
万一在哪个部位能再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料子,雕两个挂件也有几十万了。
“我出5000块买来试试,反正不差这点钱,哈哈。”中年男人摸了摸挺着自己的啤酒肚,露出手上的翡翠戒指,看着水头很足,起码是高冰种阳绿,足见他的富裕程度。
“余老板出5000块就想买这么一大块料子,这不符合你的身份啊,我出6000!”
“7000块我买了。”
“8000,我出8000!”
……
最后这块废料被周围情绪激动的人们竞相争抢,以3万的高价被那位余老板拍到,正摩拳擦掌的等待着切石。
之前3000块的毛料没人要,现在争抢这块切垮的废料倒是乐此不疲,有些时候就是这么荒谬。
云舟看了看微暗的天色、以及院子里仍然有大半没有散去的人群,不准备再继续解石了。
他还有两块黑乌沙毛料,其中一块灵气比那块高冰种的还要充沛,如果是玻璃种的话,那可真是太出风头了。
正好薛一凡给他发了信息,他和洪海两人逛完了玉石街的店铺,正准备回来,洪海的情绪也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
洪海本就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人,当时只是被忽上忽下的价格刺激得有点过头,碰到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就好了。
几人约在地下停车场碰头。
“大少,洪海他们要过来了,我们去和他们汇合吧。”云舟对徐泽道,“这两块黑乌沙个头不大,可能要麻烦放在后备箱里带回去。”
“没问题。”徐泽看了看那两块比成人拳头大一点的黑乌沙毛料,“正好我也要将这块高冰种飘花翡翠尽快拿给玉雕师傅,那里有解石机,你可以在那里解石。”
“好啊。”这正好符合云舟所想,他家里没有解石设备,没办法操作。
徐泽的翡翠加工厂有切石设备最好了,能将这块料子解出来,也没什么人会知道。
“师傅,剩下的两块毛料不解了,我们先回去了。”
知道云舟放弃解石后,周围的人都有些失望。不过接下来要解的是余老板刚拍下的那块一百多公斤的毛料,人们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去,万一这块毛料也能解出高冰种的翡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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