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两声,对周牧野不纯洁的思想表达谴责。
可别看阮宵现在如此正儿八经,在日后的夫夫闺房生活里,“创造幸福家庭”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两人之间的暗语。
对上眼神,再邀请一句“一起创造幸福家庭?”,之后的事就变得非常顺理成章。
过渡自然,一点都不尴尬。
此刻,周牧野将手机换到另一边,突然道:“好点了吗?”
阮宵低低“嗯”了一声,唇边扬起一丝笑意。
之前的难过心情,来时凶猛,但此刻却变得轻飘飘,在风中一吹就散。
现在再回想,那种事情,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远方传来人群的欢呼声。
烟火表演还在继续,骤亮的夜空映透阮宵半边温柔宁静的脸庞。
如水的风中,阮宵吸了下鼻子。
他抬头看向天空,怔怔望了一会儿,轻声道:“阿野,你可不可以给我,很多很多的爱……”
实验室内,周牧野漆黑冰冷的眼眸里有什么忽闪,一低睫,一向喜欢张口就来的人,此时却说不出一个字。
接着,周牧野又听话筒里。
阮宵嗓音纤细却充满韧性,一个字一个字的,小声的,仿佛诉说自己的小秘密:
“你也可以,从我这里,拿走很多很多爱……”
“我对你的爱,是没有完的。”
***
对于那几天白诚来找他的事,阮宵嫌丢脸,没告诉任何人。
至于白熙羽跟他其实是同父异母兄弟关系这件事,阮宵也是暗自纠结许久后,才能以寻常心面对。
难怪总有人说他和白熙羽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得像,替身梗就是这么来的。
虽然原书中没有具体提到过,但现实世界的发展似乎在自圆逻辑。
阮宵抛弃一切杂念,专心于冰场中的训练。
再加上之后,白诚一直没再出现过,他渐渐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近段时间占据阮宵整个心思的,也成了对于接下来的俄罗斯之行的期待。
如果说大奖赛华夏站是新星的试炼场,那么俄罗斯站将是真正成熟的竞技平台。
阮宵目前已经知道,有好几个现役的一线老将都会参赛,其中还有上一届的冬奥会冠军,那个冠军也正是这一次大奖赛的夺冠热门。
对于比之前任何一次比赛似乎都要困难的新挑战,阮宵反而能沉下心,整个人不慌不忙,不骄不躁。
他心中当然也有赢的热望,但也做好了被各位老牌战将碾压的准备。
自从上次在华夏站以《黑天鹅》拿到个人最好成绩后,阮宵找到了在赛场上最有利于自己的状态。
那种奋不顾身,拼尽全力的感觉,很纯粹,也很令人着迷,阮宵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体会。
起初几天,阮宵还因为脚踝受过伤,不敢有大动作,但是逐渐适应后,训练的过程再次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然而在阮宵投入训练中时,周牧野还是搞清楚了那天晚上阮宵经历了什么。
周牧野先是问老金,知道那几天阮宵都找借口自己回家,实则是不知去哪儿了。
他又私下里找到了俱乐部的人,知道了一辆奔驰的车牌号,顺着查找,就找到了白诚这个人。
周牧野知道白诚是白熙羽的父亲,也是白客松的儿子。
就算阮宵什么都没谈起过,他也很容易猜想到前因后果。
白诚接近阮宵,目的不纯,要不然也不会背着所有人。
但阮宵那几天,就连晚上做梦,都会说自己开心。
周牧野知道,自己家那位傻子,基本是给块糖,就能拐跑的程度。
生于孤儿院,阮宵肯定不止一次幻想过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他以为白诚是来圆他梦想的,只是最后结果让他失望。
周牧野一想到白诚,整个人就烦躁。
可现实中遇到这种极品亲戚,除了发誓离得远远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起阮宵那天晚上突然打电话来,要跟他创造幸福家庭,周牧野愈发揪心的同时,隐约产生了某种冲动的想法。
太过不寻常,几乎要违背他一向冷静的处事原则。
可明明知道理智该怎么做,但那个想法却越来越不安分,几乎要像烧房子一样,灼烫他的心。
“什么!你想求婚!?”
这天。
沈天诚夸张的叫声惊起林子里的一群鸟。
周牧野双手抄兜,一脚抵在湖边巨大的石块上,蹬了蹬。
过了半晌,他别开脸,扶住后颈揉了揉:“是不是太快了?”
“不不不,少爷……”
沈天诚穿过了大半个申城来交大找周牧野,原来还在抱怨累劈了,现在却觉得自己来得值!
他由蹲在石块上的姿势跃下来,一脸兴奋地八卦:“怎么突然想求婚了?少爷,这么着急?不像你啊。”
周牧野垂着睫,神色寡淡:“想给我的男人一个家。”
“……”
沈天诚一时间心情复杂,忍着恶寒,搓了搓双臂:“那你决定好了?”
周牧野轻拧一下眉:“很犹豫,也很摇摆。”
“犹豫啥啊?”沈天诚擦汗,“难道不是迟早都得结婚的?”
周牧野:“宵宵的事业才刚起步,二十岁对我们来说,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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