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状态下反复经历绝望又燃起信念,紧绷着神经独自化解一次又一次危险,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这都不是纤细的Omega能完成的事。
“他的爱人在撑着他,” 徐舟侧过头,和王嘉的视线相对,了然道:“他们会互相支撑到最后一刻,最后一秒。”
祝挽星只停留了不到一分钟就重新踩上了油门,徐舟让他拐进永宁路,被祝挽星嘲笑着拒绝了:“永宁路埋伏着老K的人,十分钟时间我不知道先撞上你们哪一波,枪里子弹用完了我就不去冒险了,可以的话徐警官让他们把老K的人找出来解决掉吧。”
徐舟回了句知道,又立刻规划新的营救路线,随口问:“永宁路,是陆廷鹤通知你的?”
“对啊,” 祝挽星边说边顺着主干路往前开,甚至还有心情开起玩笑:“你们那么多人,都没有我哥一个好用。”
“……”
徐舟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和祝挽星汇合,好在祝挽星跌跌撞撞之下走的新路线并没有拉大他们的距离,第二队警员很快就能和他碰头。
另一边陆廷鹤已经知道小涛失手,大志也没有堵到人,老K又立刻联系了另一伙人去追击祝挽星。
只不过他所有行动计划都被陆廷鹤套了出来,每次老K一说完,不等陆廷鹤发暗号作指示,祝挽星就自己改路躲了过去,还要小声贫一句:“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哥真是马后炮。”
经过刚才的混战,他现在已经冷静的多,相爱两世的默契在此刻显露无遗,甚至隔着耳机的两道心跳都逐渐趋于一致。
然而陆廷鹤的情报也不总是那么及时。
就在祝挽星开下高速和徐舟的警员汇合前的最后一个路口,一辆灰色大 G 突然从侧面横冲而出,朝着他直直撞了过来。
祝挽星只在余光里扫到一个车头,大脑还没反应手上就有了动作,紧急打了个转向冲出去,车尾随着惯性猛甩,正砸在大 G 右车门。
坐在副驾的陆廷鹤只来得及伸手护住脑袋,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向了驾驶位,车窗玻璃 “砰” 的震碎,锋利的玻璃渣打了他一头一脸,手表被砸烂了,整个表盘都凹了进去。
“哥!”
看清后面的人是谁的那一刻,祝挽星就惊叫着大喊了一声,他整个人傻在那儿,浑身的血液从头凉到脚,根本不敢想自己那一下撞的有多厉害。
“哥…… 哥……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他惊慌无措的扶上方向盘,手肘在玻璃上撞的鲜血淋漓也没顾得上,不管不顾的掉头往回开,甚至想直接下车冲过来。
陆廷鹤疼得捂着手低叫,拼命撑着自己坐起来,刚一意识到祝挽星想要做什么,他立刻从背后抽出枪,对着前面沃尔沃的后挡风玻璃 “砰砰砰砰” 一连开了四枪。
祝挽星尖叫着捂住耳朵,躲在座椅里任由眼泪和鲜血流了满脸,他知道陆廷鹤不可能朝他开枪,所以枪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传递信息。
四声枪响,两长两短,这是陆廷鹤教他的第一个也是最简单的暗号——跑。
“不行…… 我不走……”
他紧攥着方向盘摇头,眼泪决堤似的涌出眼眶,一路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都在陆廷鹤被撞的那一瞬间轰然崩塌。
撑着他的那一口气倏的散掉,理智和冷静荡然无存,祝挽星捂着嘴瘫在车上哭喊,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彻底崩溃了。
耳机里徐舟和王嘉都在叫他,祝挽星却置若罔闻,只磕磕巴巴的重复说陆廷鹤被撞了。
车后又传来四声枪响,陆廷鹤还在催他跑,被撞到护栏上的大 G 已经重新点火准备开过来。
祝挽星绝望的喊了一声,关上车门,重新扭转方向盘,快速往前开,一边通知徐舟一边把老K引向前面警员的包围圈。
与此同时,大 G 车里,老K咒骂着捂着额头,踩着油门疯了似的追赶祝挽星,“妈的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你他妈是不是下不了手杀那个小狐狸!”
陆廷鹤扬手给了他一拳,“你疯了!我还在车上!你这样撞过去我他妈得给你俩陪葬了!”
老K早就杀红了眼,对着他一通臭骂:“你就是个孬种!我他妈早就看好了你不敢!”
他说着拿起手机给人打了通电话:“胖子准备!我们今天反正跑不了了!撞死一个算一个!”
“你们还有人?”
“这就完了,你他妈当老子这几年是吃干饭的!”
陆廷鹤没空再和他演,“人在哪儿?”
“不该你问的少他妈问!”
话音刚落一股满是杀机的Alpha信息素猛地乍起,老K下意识挥拳而去,只听一声清晰的骨裂声擦过耳膜,陆廷鹤直接掰断他的手腕拧向背后,因剧痛大张的嘴巴还未及惨叫就被冰凉的枪口捅入。
陆廷鹤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冷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我问你人在哪儿。”
老K含着枪管惨叫了两声,随即就是疯狂的大笑,“原来陆少爷不是狗尾巴花啊,哈哈哈哈他陆临江怎么都想不到会栽在自己亲儿子——唔!”
陆廷鹤直接操着枪柄把人打晕,“这话你等到了下面再和陆临江说吧。”
他扯开老K自己坐上驾驶位,右手疼得快要失去知觉了也没管,边发动车追上祝挽星边在一片浓雾中搜寻可疑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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