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开出几百米远,我仍然感觉到车里的人在看我。
我突然噤声,埋头走路,直到遇见一辆公交车,一言不发到朋友家。
和朋友聊起这件事,我才心有余悸地说那辆装棺材的车在开过我身边的时候忽然震颤了一下。
我肯定棺材有很明显的震颤,明明马路平坦,也没有突出的石头,一个装死人的棺材怎么会震颤?车里的两个人为什么无动于衷?
朋友闻言,表情一变,连忙把我拽出房屋,疾言厉色不准我踏进去,然后关上门,过了一会儿抱着一个泥罐从屋里出来,从里面掏出散发一股奇怪臭味的湿泥往我额头、两颊两侧和脖子抹,抹完后才松口气让我进去。
我这时已经有点生气,质问为什么这么侮辱我。
他这才无奈解释,说我犯了当地两个大忌讳。
一是被丧车上的棺材影子笼罩,容易被刚过世的死者盯上,从而找上门。
二是机场撞到的老女人是当地巫师,负责帮别人看尸、运尸和走尸,听描述,当时应该是去死者家庭走尸的日子。
当地习俗,不舍得逝世家人离去,就会请巫师帮忙,用特殊的黑魔法把尸体带走、贮藏,等时机一到,就会带尸体回去,在家属面前再让尸体行动,补偿家属的思念之情。”
学生妹妹吐槽:“就不能入土为安吗?死者太惨了吧,死后还得表演行走。”
其他人不置可否。
“尊重他人习俗。”缚日罗耸肩,继续说:“如果不小心得罪黑巫师就会被死者找上门,以上两种情况统称为中邪,化解的办法就是朋友用泥土在我身上抹泥痕。
还有,他说我遇到的这个黑巫师满脸折叠的皮,很可能是因为她遭到巫术反噬。”
“我满心欢喜受朋友邀约而来,结果一落地遇到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当然会不开心,情绪低落,关键朋友解释完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我爱答不理。
房间里不开灯,窗帘密不透光,我一开灯就遭到朋友神色阴沉的怒声呵斥,说实话这时已经有点害怕了。
我在房间里打转一圈,眼尖地看到一张盖下来的照片,好奇翻开看,照片里是我朋友和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
他们姿势亲密,应该是情侣。
可以啊兄弟,说好一起当狗,结果背着我脱单?
我刚想打趣,冷不丁透过面前的玻璃柜看到沙发上的朋友此时正扭过头冷冷地看我,忽然背脊一麻,因为我不知道我朋友到底什么时候盯着我。
或者说,他其实一直监视我?
他为什么监视我?害怕我中邪了吗?如果我出现异常举动,他会对我做什么?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瞥着照片里女生的手指,匆匆将照片放回去,脑海里忽然电光石火闪过,赶紧发消息示意妹妹打电话催我回去。
妹妹不解,但是听话,联系几个电话催我回去,语气非常着急。
我冲着朋友表现出无奈的神色,不顾朋友再三挽留,赶紧提着行李箱飞奔下楼。
跑到楼下,站在烈日下,我才发现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内心感到劫后余生的同时,赶紧拦一辆计程车,路上跟司机聊起当地习俗。
司机说:‘驱邪吗?得看是什么湿泥,假如是亲人的湿泥,确实起到祈福的作用。相反,如果是有愧于死者的湿泥,抹上后会被寻仇,等于当了一回替死鬼。’
我颤抖着问:‘湿泥……是哪个尸?’
我之前没说,我朋友和遇到的司机都是华人。
司机说:‘就是你想的那种。’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我头上的泥印沉默了一下,猛然急刹车,让我下车。我祈求他救我,他异常坚定,不顾我的尖叫,将我拽出车并扔出去,而当我抓着行李拍车门时,车窗降下来,里面竟然坐着刚才在机场里遇到的老女人。
我吓得发不出声,浑身颤抖,可是老女人却抓着我的手,用生硬的汉语说:‘谢谢。’
然后计程车调头奔向我朋友家里的方向,而我看着老女人背着的干尸突然福至心灵,慢慢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出来,拍着胸口对自己说:逃过一劫,好幸运。”
缚日罗看向帽子少年说:“对了,路上遇到的棺材正面写着一个‘卍’字。”
帽子少年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缚日罗冲大家露出爽朗的笑:“我故事讲得不太好,请多包涵。对了,我的关键词是因果。”
岑今诧异,直接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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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千岛之国:or火山之国,都是印度尼西亚别称。
第79章 故事会(4)
第四和第五是同性情侣,长发女生气质温柔,胆子比较小,全程依偎在短发女生的肩膀上,不时发出小小的惊呼声,惹来两个学生妹妹的白眼。
其中一个吐槽:“都玩到这里了,装什么。”
短发女横她一眼,没搭理,专心哄情人,被再三催促才开始讲故事:“我的故事叫河柳。我是一个管理护城河的环卫工,每天负责捡护城河和河岸两道的垃圾。
当然我不是管全段,只是管桥梁的那一段。
几年前还有人跟我一起管这段河域,但她嫌环卫工工资低,总是偷懒不干活,有一天对我说她家里孩子赚大钱,准备接她回去享福,第二天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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