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要求被严词拒绝,不过天野家族出手阔绰,善于经营,仍然受到机构部分董事会的欢迎和支持,近几年机构的态度有所松动。
只是允诺其入董事会的要求每次都被华夏一票否决。
表面理由很简单,立本的神话体系太小气,神少而鬼多,还有许多舶来品,实在不够加以重视的分量。
如果这种小型神话体系都能加入机构董事会,那么比之更久远、体系也更完整的凯尔特神话、玛雅神话岂不也可以?
天野家族屡次被华夏以同样理由否决,心中积压的愤怒和仇恨可不少。
王灵仙还告诉他们,天野家族虽修习东密却不拜佛,他们拜鬼。
生前越灭绝人性、死后越凶残的鬼,他们越要为其铸造神社,勤勉供奉至最强大时,再依靠鬼的力量强化自身,可谓手段阴毒,其身不正、其心可诛,迟早有一天会反噬严重。
而武士男和猿飞日月各自代表的家族便依附于天野家族,靠供奉供奉鬼的天野家族而获得提早一步进入新世界的权利,本身也是借鬼之力,阴私歹毒,需要多加小心。
立本的‘鬼’,有别于其他民俗中的鬼怪传说,它是实实在在记录于机构档案的一个诡异物种,一种由人类野心圈养出来的扭曲怪物。
岑今将武士男的诅咒和谩骂抛之身后,停在最后一个房间,里面哗啦啦涌出一层污水,很快淹没整个走廊。
不知不觉间,水汽弥漫整个走廊,女人的笑声若有若无、时远时近,墙壁慢慢凝结出一层露珠,黑色的小孩脚印凭空出现,从墙面到天花板,停在岑今头顶正中间。
昏暗的长廊里,灯光忽明忽暗,污水水位上涨,深处还有女人笑声,而头顶出现一串脚印,好像此时有个看不见的厉鬼正倒挂在天花板,和他面对面。
说不定还有黑色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他的头和脸,挡住视线,造成所谓的‘鬼遮眼’、‘鬼打墙’现象。
当然这只是岑今根据若有似无的女人笑声而幻想罢了,事实是天花板的脚印属于小孩。
他拔下一根黑金羽毛握在掌心,垂下眼睛,冷不丁瞥见浸没至腿肚的污水突然漂浮过一张苍白而巨大的脸,还是被吓了一条。
随即看到一张张洗脸盆大小的苍白面孔从脚边有秩序地飘过,钻入铁门门缝,岑今不由好奇这些面孔从哪来,他想回头看,陡然发现一双黑色的小手不知何时贴在脖子上,冰冷的触感冻得脑袋发懵,
黄毛此时不合时宜地想到那双黑色小手一拔,脑袋‘啵’一声被拔出来的画面。
他把玩着黑金羽毛刃,豆子大小的瞳孔看不到任何倒影,视线定定落在黑色铁门门缝,斟酌着说道:“医生让我来找你。”
话音刚落,脖子上的手猛然缩紧,空气陡降,显然小鬼对医生没有任何好感。
黄毛不为所动,直到呼吸不畅才握紧黑金羽毛刃猛地插向头顶,听到一声惨叫才收回羽毛刃,掐住脖子的小鬼手也离开,他这才背对墙面眺望天花板乱成一团的脚印。
此时已然分不清小鬼到底在哪里,脚印又多又乱。
“发泄一下就够了,没必要杀人。”羽毛刃被捏在手指间甩来甩去,岑今的目光逡巡着天花板:“我知道医生和校长、牧师是一丘之貉,一个害你、一个欺骗你,怎么会听他们的话?
事实上,我认识宁妈、夏正民和新东他们,也知道石膏室通灵新咒,和你父母被诡所害、而你满怀愧疚的事,所以你有兴趣跟我合作,让我帮你报仇吗?”
小鬼没有动静,走廊陷入死寂,灯光陡然炸出一串火花,差点烧到污水水面,不过电流乱窜、灯芯被烧坏,瞬间黑暗降临。
冰冷和悚然的感觉同时爬上后背,岑今感觉有东西正触碰自己的脖子,手背也有些瘙痒,借着房间狭窄天窗投射进来的极为微弱的光,他看见有黑色的长发爬上手背,不由讶异。
女鬼?
耳边很快传来一道童声,有些僵硬,但能听出是把男孩子的声音。
“我没见过你。”
“诡镇那么大,没见过不是很正常?”
“凡是有水的地方就有我。”后背的小鬼说:“不过我对你从哪来没兴趣,但是你怎么知道医生和校长、牧师一丘之貉?
在这之前,宁妈他们都坚信鬼校和病栋势不两立、医生和校长互不相识。”
“推测。根据一些很零散的信息推测出来,不太清晰,既然你知道很多,有兴趣告诉我吗?”
静默良久,岑今听到小鬼说:“好。”
岑今瞳孔恢复到正常大小,轻声说:“先自我介绍,我叫岑今,目前是学生。”
“我叫安平,是一只水尸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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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盲目痴愚的异端
‘替身’和‘医生’故事里,前者是小孩亲眼看见母亲被游泳馆里的女鬼淹死并顶替身份,后者重点偏向诡异的病栋,只在结尾暗喻‘替身’故事里的鬼妈妈和小孩被关押到病栋。
岑今在最后的故事总结里,将两个故事串联起来,下意识给故事里的小孩添加‘后悔’、‘复仇’等情感元素,使他性格区别于‘替身’里的主人公。
再就是安排他收到一份陌生来信,从而逃出病栋,前往鬼校的石膏室与其他人汇合,使用通灵新咒召唤或复活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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