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丁老板。”
丁燳青:“倒也没必要这么客气疏离。”
黄毛:“那不然呢?”
丁燳青笑说:“我不都加入你们了吗?”
黄毛一脸纠结莫名:“……哥?”
丁燳青表情呆滞了一瞬,很快笑容加深,一边应声一边把黄毛扯出房间,让五小只出来,然后关上门:“去哪?”
黄毛挺震惊的,他只是试探,丁燳青真就不要脸地应声,他不想想彼此之间的年龄差有多大吗?他真就好意思承认了。
本来有丁燳青在,五小只不太敢放肆,但他们真的很少出来玩。
李曼云还好,有去读书,怨童和铜铃头几千年没出去过,黑煤球自有意识以来,只去过别人家小区楼下水道,根本不敢到人群多的地方玩,安平童年倒是去过游乐场,表现比较矜持。
但是当他们进入最负盛名的游乐园玩时,一个两个逐渐疯玩,左右拉扯岑今的手,有时候会兴奋地跑出去,但是没过一会儿就回到岑今的身边。
似乎对人类还是有些恐惧,不敢离岑今太远。
丁燳青始终跟在他们身后,低调得像个背后灵,几乎没人注意到他。
以他的颜值来说,没被路人行注目礼不太寻常,岑今肯定他弄了点小手段,不让他人注意。
这挺好,要不然他走在旁边不仅尴尬,还容易暴露五小只的身份。
一直玩到下午三四点,大半项目都玩完,五小只终于流露出体力不支的疲态,于是岑今带他们出去吃饭,昂贵的景区餐点是想都别想了。
给小孩买爱吃的儿童套餐,又带他们去买衣服和玩具,期间铜铃头看中一顶帽子,兴奋得荡来荡去,一不小心滚到热闹的马路中间,恰好前面出现一起车祸。
有个车祸前排围观者摸到铜铃头,以为有人被撞断头,吓得惊声尖叫,刹车声、奔跑声和尖叫声混在一起,场面无比混乱。
岑今溜进去,偷偷抓起铜铃头就跑,等警察来盘问才发现车祸只是擦伤,根本没人伤亡,没好气地通知下去,交通安全秩序才恢复。
六点多的时候,街道上密集的广告牌、灯牌统统亮起,行人密集,人声嘈杂,一种亲切热闹而独特的市井文化油然而生。
岑今满手都是购物袋,眼角余光瞥着身后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姿态悠闲的丁燳青,于是回头看他:“家人,帮个忙?”
丁燳青收回视线,看着递到眼前的购物袋,抬起两根手指给拨弄开:“凭什么。”
岑今提醒:“说好的优质服务。”
丁燳青微笑:“我的优质服务列表名单里没有这一项。”
“所以优质服务的‘优质’是你说了算,不是我?”
“又不需要你打分,当然还是我说了算。”丁燳青推着眼镜说:“但也不是不能帮,你好像从没对我说过好听话,不如说点?”
“比如你长得好看这种?”岑今一边用余光扫着五小只的行踪,一边回复丁燳青,却见他对这句敷衍的称赞之词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
“勉勉强强。”丁燳青一边说着,一边从他手里拎走一件购物袋:“继续。”
“……”很震惊。丁燳青是有多缺人夸?他童年难道是打击式教育长大的吗?岑今:“你眼睛很漂亮,像月光和黑珍珠。”
购物袋又少了一件。
丁燳青推着眼镜,镜片后面的笑眼漂亮如弯月。
“你其实,蛮可靠的。”
“如果不是身份特殊,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你像我小时候很期盼的邻家大哥,电视里经常演到这种人,会在主角困难的时候伸以援手,不过我不是主角。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像机器猫,虽然每次买卖会要我身上的某一部分,但是确实总是解决我的燃眉之急。”
……
“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买我的身体?”
“为了满足某个欲念。”
“……卧槽。”黄毛慢慢抱紧自己,看丁燳青的目光里多了一丝震惊。
“……”丁燳青:“不是肉欲。”
黄毛想想也是,就丁燳青那么漂亮的脸和完美的身材,如果有那啥,完全可以对镜自X的嘛。
忽然脸颊一痛,黄毛瞪着突然两只手掌挤压着他脸颊的丁燳青,后者语气有点阴森:“你刚才在想什么?”
黄毛:“想着我手上没购物袋了。”
下一秒他就像泥鳅一样从丁燳青手里溜走,丁燳青两只手臂挂满购物袋,看着飞快蹿入人群的黄毛,无可奈何的笑了。
旁边有几个路人突然站定看他,目光惊艳,丁燳青没什么意义的笑了笑,从他们身边走过,仿佛时空静止几秒又在瞬间运转,路人回过神来,搞不清为何忽然发呆。
此时,六张寻人启事经过刊印,流经各个渠道向全港城发布,电视台广告、路面广告、网络渠道甚至是路边传单派发,铺天盖地的寻人消息化作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席卷向港城这个全球第三自由经济体的城市。
而分别在维多利亚港下船准备前往海洋公园观光的乌蓝在码头集装箱区遭到猛烈的炮火伏击,让她在瞬间产生回到就九十年代黑帮横行时期。
于是长裙飞扬,穿梭于集装箱之间,乌发用银簪盘在脑后,手腕的铃铛铛啷啷响,待暮色降临,远处或粉或红或橘粉红的广告灯牌齐刷刷亮起,背对夕阳、面对灯火,一直防守逃跑的乌蓝站定在集装箱上面,抽出裙里刀、袖中剑,垂在身侧,直面伏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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