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楼时放轻了脚步,经过安奕门前更是蹑手蹑脚,这成绩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辛苦辅导她的安奕。
什么也没吃,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陡然,她像是触电一般从床上弹起,带上钥匙跑下楼。
她还是敲开了他的门,门开里面冲出凉气让她有点不适应——她一个人在家都是不开空调的。
易瑜说:“这次考差了。”
“没进步奖。”他说。
哦,行吧。
易瑜失落地转身:“你继续学吧,把你的《高考必刷题》写……”话音还没落,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洗发水,沐浴露,洗衣液叁者混合的香味揉进她的鼻腔,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禁止了,她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脏在跳动,下一秒,楼梯间的声控灯黑了。
“这个算是安慰奖吧。”
她哭了,眼泪滴在他的手上,她转过身抱住他,从抽噎变成嚎啕大哭,楼梯间的灯又亮了。
她的背僵了,把那句话说完:“把你的《高考必刷题》写完吧。”放开他,右手抹眼泪。
“你想知道进步奖是什么吗?”他问。
她憋眼泪,摇头:“愿赌服输,下次吧。”转身回家。
眼泪也流干了,易瑜坐在桌子上订正错题,客厅里的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空明的月光洒了一地,顶楼很安静,她能清楚地听见楼梯间走动的声音。
她能分辨出这是上楼声,接着是敲门声,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强烈,走进把门反锁,来这儿人很少,加上现在已经很晚了,除了入室伤人,抢劫,她很少再能想象其他。
易瑜扶着鞋架,壮大着胆子问:“谁?”
“我。”门外人说,“安奕。”
他妈的,今天两次心跳加速都是因为他,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什么,她又想哭了:“你来干嘛啊……”
把门打开,易瑜有点手足无措,看着门外的男生,摇头说她今天没心情打炮。
“操。”安奕被她整笑了,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呢。他说他来不是为了这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明明上次一起压马路是在上个月,她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再回忆都有点恍惚。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车,打车去了他家。
“夜游你家也算是安慰奖吗?”易瑜打着哈欠问安奕。
安奕假装思考:“嗯……算,但不全是。”
去了他家车库,停了辆跑车,白的,敞篷的,车标她不认识。
“兜风去。”车灯亮,蝴蝶车门,安奕坐在车里,手搭在车窗上,真有点二世祖的感觉。
她摸索着开门,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自己组装的?”做不知者无畏,易瑜内心真实想法:我不认识的牌子都一般般。
“十四岁买的。”安奕右手打方向盘,倒车,出库一气呵成,他一脚油门踩下,除了尾气和跑车嚣张的声音,他们什么也没有留下。
易瑜心里倒是很害怕,这车除了噪音有点大之外还特么有点颠簸,这个男的还没成年,驾照都没有在这里瞎几把开,她害怕地嘤咛一声:“慢点……”
“怕?”他问。
这不是废话么,她都快吓尿了,她点头:“慢点吧。”
“怕就对了。”他笑,“退步惩罚。”
车进入隧道,飞驰在暖黄色隧道灯下,除了汽车的声浪和尾气,他们什么也没有留下。——————————————————————————————?土狗有话说:别看车这段只写了一丢丢,其实看跑车视屏体验女主视角就花了一个小时,算是公费出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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