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衔之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奈道:“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小弟子眼里焦急不掩,语气热切:“宋师兄,可有见过白师兄,他同你一起不见得,到如今还没回来。”
看来也是白景逸的死忠粉。
宋衔之点头:“见过,他此刻应当和唐师兄在一起。”
两个小弟子一听,立刻喜上眉梢,拿着玉牌联系唐棠去了。
宋衔之瘪了瘪嘴,心想,方才你们见到我的时候,也没见得笑一下。
不过他也就是这样想想,并不在意。
没等多久,唐棠就带着几个人赶了回来。
宗门的其他人也都通知到了,估计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宋衔之看了看,却没发现那一队人中有白景逸的身影,右眼皮微微跳了两下,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不安。
宋衔之转头看向沈铎,却见沈铎也正好在观察他,对上他的视线时,分外轻的笑了一下。
宋衔之吸了口气,沈铎这小子,该不会是又骗了他吧?!
几步路的距离,唐棠他们眨眼便进了前堂。
“衔之师弟。”
“唐师兄……”宋衔之不确定的开口:“白师弟他?”
唐棠闻言蹙眉,也是不解:“我听唐钤说你回来了,还说白师弟也已经安全了。”
宋衔之心中的希冀破灭,低头咬了咬下唇:“白师弟开始是和我在一起,可后来,有人救他离开了,我还以为是你。”
这种情况下,人丢了,按正常逻辑绝对不能怪他,但以这本书群众的尿性,宋衔之觉得这件事指不定就会怪罪到他头上来。
果真,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他这句话一说完,几名外门弟子便炸了锅,个个愤愤不平的开口。
“白师兄的琴不在身边,身子又柔弱,你身为同门师兄,竟不知多照顾一些吗!”
宋衔之下意识反驳:“我就是照顾他,当时才让他先出去的。”
还有,难道不是我看着更弱一点吗?
“我呸,你几次加害师兄性命,现在还好意思说出如此话来!”
“空口无凭,我们怎么信你!”
“对,说不定白师弟不见,就是你预先设计好的计谋,是你害了他!”
真是情急之下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还讲不讲理了,怎么就喊到是我害了他呢?
宋衔之现下也不敢指认沈铎,若是沈铎当场否认,他才是越描越黑。
沈铎也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一副并不打算开口的样子,宋衔之咬了咬牙,深觉自己又被狠狠摆了一道。
沈铎没那么多心思,不说只是单纯不想暴露自己妖族的身份。
青河宗除了云雪尊,还无人知晓这一层,知道的人越多,他便多一份危险。
“够了。”关键时刻还是唐棠开了口,他浑身灵气涌动,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及时止住了几位弟子的话头:“怎么说衔之都是你们的师兄,岂容你们在此乱加非议?”
“我,可是,唐师兄……”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问清楚方位,然后搜寻,而不是在这里靠一张嘴。”
刚带头骂宋衔之的弟子闻言,自觉十分丢人,嗫喏着嘴唇,不说话了。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偏心呀,我们宋宋不也是刚刚死里逃生回么……你们非但不关心他,还骂他,啧啧啧。”
关洱从宋衔之身后探出头来,弯着一双狐狸眼,神情散漫的把玩着他的头发。
唐棠方才便察觉到一丝微弱的妖气,只是还未来得及查明,没想到竟是宋衔之带回来的。
人修与妖修虽然明面上不是敌对关系,但若遇上了之间的气氛也十分微妙。
宋衔之看势不对,连忙介绍:“唐师兄,这位是关洱,绑走我和白师弟的就是他,不过这都是误会。”
随后,宋衔之又将洞天之内相关的事情挑挑拣拣地给复述了一遍。
唐棠听后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让人很难看出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现在还是以白师弟的安危为重,衔之师弟,能不能带我们去洞天的出口,白师弟应当还在那附近。”
“好。”宋衔之果断答应,他也不想看到白景逸出什么事情。
众人等剩下的人到齐之后,便立刻御剑,一齐往九段山赶去。
沈铎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没有一同前往。
宋衔之一行人到了九段山,本以为要花些时间才能找到白景逸。
没想到刚到山洞门口,就见白景逸正好好坐在里面打坐,除了衣服破了点、人有些狼狈之外,似乎没受什么伤。
兴师动众的一群人顿时偃旗息鼓,吵吵嚷嚷的涌进了狭小的山洞内。
白景逸听见动静,意识从识海里面抽离回来,一睁眼就看见一群他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站在面前,眉心顿时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耐。
一众弟子七嘴八舌,像是中了魔一样,分外聒噪,但为了维持人设,他也没办法表露。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白景逸起身,仿佛一朵娇花摇摇欲坠,苍白的脸上却浮现一丝笑来,低首垂眸,声音温和:“大家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咳咳咳。”
白色的衣衫染上了青泥,雪白面颊也多了几道浅浅的血痕,双眼泛红,如若一只柔弱可怜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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