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领到了一栋稍小但外观精致的楼前。
“各位,我们到了,家主就在里面。”那名景家人说完,俯身对着这栋楼行了一个略显奇怪的礼,然后走在前面领路。
“唉……宋宋,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奇怪啊……”关洱忽而贴了过来,抱着他的胳膊,看了看四周。
宋衔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这栋楼的表面,不仅刻着一些白鸟符文,还有一些雕琢精细的人体骷髅。
骷髅呈森白色,以各种各样的动作形态贴在楼外,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便会抽身出来。
“应该只是装饰风格而已吧……”宋衔之边说边随着前面的人一起走了进去,没再多看。
楼里倒是正常的风格,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前堂正中,摆放着一个两人宽的高椅,背部镂空,像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又像是无数只抬高挣扎的手。
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从侧殿走了进来,正是景家的家主。
众人一阵寒暄,便各自就位。
各有一位小厮前来为他们引座,好巧不巧,宋衔之刚好就被分和白景逸坐在了一起。
白景逸对旁人都分外柔和友善,对自己却是实打实的不耐,宋衔之也是知道,联想前几次的经历,便也没再自讨没趣的跟他讲话。
坐下之后,白景逸果真目不斜视,仿佛身边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宋衔之不想听景家人在这里虚与委蛇,便低着头自顾自的发呆。
一旁,白景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前方的唐棠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偏执。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怎么能够轻易放手?
每每想到唐棠对着别人笑,和别人说话的场景,他心里就嫉妒的发疯,恨不得立刻上前将那人撕的粉碎。
拿目光扫向一边心不在焉的宋衔之,白景逸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挡了他路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白景逸收回视线,一转头,却对上了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沈铎看了他半晌,忽然扬起了一抹开朗的笑意,朝他点了点头。
那笑明明十分正常,却让白景逸有些不寒而栗,但又忽的想起沈铎是喜欢自己,心中便顿时又有些不屑,故意转头给他摆了个冷脸。
沈铎那日抛下他一个人在九段山,害他险些被几个死猪妖羞辱,这帐总归是要算一算的。
沈铎见白景逸转头,唇角的笑容缓缓转变,看起来冰冷煞人。
唐棠与那家主并没有说太多,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问题,都被对方十分圆滑的搪塞了过去。
但越是回答的完美,就越是有问题。
景家绝对不会像表面上这样,干干净净。
可惜如今他们势单力薄,也不好直接和对方撕破脸皮,只能暂且住下,暗暗打探情况。
而另一方,飞速行进的飞舟之上。
浓黑的魔气蔓延,席卷了整个甲板。
黑气之中,几只体型不小的马陆虫正在啃食着一位女子的头颅,大快朵颐。
鲜血渗透了木制的地板,和着稀碎的烂肉和骨头,被一只长靴碾在了脚下。
长靴的主人,正手提着一根断掉的手臂,而那只手里正死死捏着一只用来传音的玉牌。
来人紫衣白冠,上缀玉珠,睁着一双血红的瞳,满脸都是狰狞的笑意。
随手一扔,便有马陆虫冲了上来,那根手臂不肖片刻便只剩了一堆碎骨头。
先前上船的那几名青河宗弟子,竟是已经通通死于非命。
黑烟滚动,腐蚀了船体,偌大的一艘飞舟,就此消失不见,连带着它所承载的使命。
第24章 清玄尊的小别院
做人被领着来到了后山的一个小别院,这里不同于前面的那些楼宇,风格十分的普通,和寻常人居住的宅邸没有什么区别。
“诸位暂且在此休息,宗门那边我们会安排人联系,此事非同小可,我们景家也十分重视。”
唐棠拱手:“多谢贵家照顾,有劳了。”
那景家弟子笑了笑,为他们推开了门:“此院本为清玄尊所建,平日都用来接待青河宗来的贵客。”
宋衔之没听过清玄尊的名号,便拿手肘顶了顶旁边的严术,问道:“小术,这清玄尊是何许人啊?”
严术听见宋衔之叫着自己的名字,却拿手顶了顶沈师兄,一时也有些无语。
沈铎被宋衔之顶了顶腰,看着那人圆润的后脑勺,唇角微勾。
“师兄……”
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吹在耳畔,宋衔之缩了缩脖子,回头有些埋怨的看了沈铎一眼,声音不大:“干嘛?你下次开口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
沈铎拿手捏着宋衔之的衣袖:“师兄误会,我只是想回答你的问题而已。”
“这清玄尊,是青河宗史上有名的修者之一,最善符箓之术,早年间曾和景家女儿结为道侣。
因此后又在此常住,只可惜几十年前,清玄尊和他的夫人都在剑渊内的花海秘境殒命。”
宋衔之了然的点了点头,却又忽然发现,自己刚刚不是在问严术吗,怎么是沈铎在这里跟他解释?
“小术?”宋衔之叫了一声。
“师兄,我在你后面……”严术弱弱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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