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
韩铁嘴唇抖动了几下,最后怒吼道:“你打的是我,你说关我啥事?”
韩兑又是两拳下去砸在韩铁脸上:“自家的堂哥,我打一顿怎么了?我怎么不打别人?”
韩铁气得脸色发青,偏偏他又被人拽着,只能无能狂怒。
韩兑自己打完还不过瘾,又怂恿韩刚:“大哥,你也上去打他一顿。”
韩刚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他打他媳妇,不关我的事。”
韩兑冷笑:“怎么不关你的事?他破坏咱们家的良好家风,大家都说咱家男人打媳妇,以后谁敢嫁你?”
韩刚一听,像被踩到尾巴的老虎似的,冲上去对着韩铁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韩铁嗷嗷地叫着,一边惨叫一边告状:“三叔三婶,你两个儿子都打我。”
陈月香本来还有些理亏,被韩兑一说,也不理亏了,理直气壮地说道:“打你怎么了?就是要让你知道挨打是什么滋味。”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劝韩刚要适可而止。
韩刚在众人的劝说下停了手,他还气得不行。
韩铁的媳妇洪长玲,此时是呆若木鸡,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对韩兑说道:“小锐,你真好,你比我亲弟弟都护着我。”
韩兑安慰了洪长玲几句,又给她支招:“以后他再打你,你就跑,晚上趁他睡着时,捆起来再打回去,也可以在饭菜里下点料,让他全身无力,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小心点别弄出人命就行。”
洪长玲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吗?她从来都没想过。
韩铁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恨恨地说道:“小锐,我才是你的亲人。你为啥向着外人?我以后再也不支持你了。”
韩兑满不在乎地说道:“也挺好,我的团队里不需要你这种觉悟低的野蛮落后份子。”
韩铁气得火冒三丈。
等到众人终于放开韩铁时,他本来想找回场子,可韩刚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韩铁是知道韩刚的气力的,自己跟他打,根本不是对手。
再想想,韩兑又当上干部了,真把他彻底得罪了,自己以后肯定不好过。可是啥都不做,面子又不好看。
陈月香也看出来了,想了想,还是过来主动给韩铁一个台阶下,她对韩兑说道:“小锐,你去给你哥道个歉,你这孩子真是的,一急起来就啥也不管了。”
韩兑瞧着韩铁那样儿,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但台阶可以给他一个,韩兑清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道:“铁哥,我刚才打你都是为了你好,是为了帮助你进步。我是你亲堂弟,我还能害你不成?行啦,别闹脾气了,赶紧起来干活,以后可别再打媳妇了。你看隔壁的老李家人正在笑话咱们呢。”
台阶给完了,对方下不下来是他自己的事。
韩兑说完,又大声对大家伙喊道:“都别看热闹了,赶紧上工。”
大家纷纷拿起各自的工具开始干活。
他们虽然干活,但嘴上可没停,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几个年轻妇人,拦着韩兑问道:“小锐,你当干部以后,连这种家务事都管啊?”
韩兑笑道:“那当然得管,群众无小事。革命就是要从大处着眼,从小事做起。”
大家一起笑道:“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干部的模样了。”
经此一事,有些手欠的男人对韩兑略有看法,但广大妇女同志对韩兑是另眼相看。
等韩兑到了李姓社员那边,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李前进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大肆嘲讽:“韩兑,你们家这遗传可不咋地啊。”
韩兑一脸严肃地说道:“再好的良田里也会长几株杂草,纯属正常。韩铁也是个试验品,经过多次试验,所以才出了我这棵优秀的好苗。”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拍拍李前进的肩膀:“前进啊,你不要难过,杂草也能烧火,这人呐,就是要接受自我。”
李前进直翻白眼:“你可拉倒吧。”
韩兑还顺便给李前进一个建议:“这人不打不成器,小树不修不成大树。我建议你也向我学习,去把你堂哥李小湖李小河他们也打一顿。”
李前进:“……”
这一下午,韩铁虽然脸色阴沉,不言不语,但也难得没找事。
洪长玲惴惴不安地回到家里,韩铁也没有再动手。
第二天早上,韩兑吃早饭时,发现他的面前多了一张烙饼和一个煮鸡蛋,一问才知道是堂嫂送来的。
韩兑要分给大家吃,大家连忙摆手:“这是你自己打来的,我们可不吃。”
韩大华发言道:“小锐啊,我觉着这是人家铁子和长玲的家务事,你也不用管吧?”
韩兑义正词严地说道:“爸,我可是要当干部的人,家里都管不好,怎么管外面?”
韩大华:“可是别的干部也没见管啊?”
韩兑:“所以他们不是好干部啊,我是谁?我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
……
几天以后,八队的农田基本建设告一段落,生产队又开始抽调一部分劳动力去修河堤。每家至少出一个劳动力,可以轮换着来。劳动力多的人家出两个。
韩兑和李前进也要跟过去记分并监督社员劳动。他们不用每天都去,隔几换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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