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声?”钟应双手环胸,长眉一挑。天风将钟应白袍拂起,因为背对着星夜,看不清桃花眼中的锋芒,乍一眼瞧去,还真像即将乘风归去的仙人。
胖墩浑身一抖:“吱吱吱……”
钟应满意了,朝着胖墩摆了摆手后,说了一声:“我去找仙丹,你带着人先走。”便消失在墙壁上。
胖墩呼了口气,拍了拍秋时远的肩膀。他本来想说什么,表达一下“久别重逢”的思念,对上秋时远既惊喜又愤怒的目光后,又有些心虚。
眼神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秋时远:“那个,那个……”胖墩支支吾吾的说,“你看,我这不是遵守承诺,来救你了吗?”
“救我的是钟师兄。”
“我也出了一份力啊,不对,我出了很大的力,是我求老大来救你的。”
“……”
“小石子……”
秋时远叹了口气:“好歹你也来了。”
随后起身,摇摇晃晃的向着巷子深处走去,木葛正在那里朝着两人招手。
木葛生的黑,又站在晦暗处,想要看清他,全靠他一口白牙了。
“唉,你们两个等等我!”胖墩挠了挠头,抬步跟了上去。
薛城主的小金库可比地牢隐秘多了,其中阵法更是威能可怕。但是,薛城主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小金库中没有任何强者看守。
钟应进入小金库比地牢救人还顺利。
当站在城主的小金库中时,便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魔君,也能从中找出几件有兴趣的玩意。
灵宝灵器,丹药草药,灵植矿石……应有尽有,难以想象薛城主是怎么搜刮到这些东西的。
钟应站在了一排架子前,将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依次打开,低头闻了闻丹药的气味。
有补充灵力的丹药,有用于修炼的丹药,有解毒的丹药,也有疗养神魂的丹药……
钟应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特殊到可以称为“仙人不倒丹”的丹药,便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一袖子挥过去,将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收入玄曜镯中。
将丹药一扫而空后,钟应本打算离开,瞧了眼撒落在地面的矿石,脚步又是一顿。
来都来了,若是“仙丹”不在那些丹药中,而在这堆乱七八糟的灵宝中,他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吗?
想到这里,钟应眯了眯眼,毫不客气的将薛城主的小金库搬了个空,全部塞进了小世界中,打算等回了书院后,慢慢的翻找。
留下一间空荡荡的“小金库”后,钟应心情颇好的离开了此处,打算去找君不意炫耀。
此时正是深夜,宴会还在继续,宾客们依旧在吃吃喝喝,或者玩弄美人,薛城主却已经离开了主位,由自己的大儿子主持宴会。
钟应走在回廊上,一间房一间房的探查时,迎面撞来了一人。
钟应侧身躲过,那人反应不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害我,知道我是谁吗?”那道黑影一边从地面上爬起来,一边怒气冲冲的吼道。
一回头,看清楚钟应面容的那刻,猛的呆住了。
便是钟应目光也带了些微妙。
因为,这是个“老熟人”。
——看中了钟应一双手、想要砍下来装饰自己武器架、最后被钟应揍成猪头的薛小少爷。
薛小少爷被君不意清理过一次记忆,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打成猪头的场景了。此时脸色通红,手足无措的望着钟应,一脸情窦初开的模样,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今晚来赴宴的宾客吗?”
如果花堂的人也算宾客的话,钟应的确是。
薛小少爷得不到回应,继续结结巴巴的说:“我是薛家的人,我叫薛……”
钟应抬手,揪住了薛小少爷的领口,推门进入旁边的空屋中。
薛小少爷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撞上了桌子,脸色却更红了,瞅了瞅床榻,不由浮想联翩:“你要干什么?”
“问你一件事。”
“什么?”薛小少爷急于好好表现,拍着胸口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爹一般在什么地方睡人?”
“啊?”
于是钟应一字一句重复。
“你问这个干什么?”薛小少爷一脸茫然,随后目光渐渐警惕起来,并非怀疑钟应“图谋不轨”,而是惊骇的问,“难道你看上了我老爹?你是为我老爹来的?”
钟应:“……”
“谁会喜欢我老爹那个秃顶啊!你是不是看上了极乐城主的身份?”薛小少爷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愤怒的咬牙切齿,“等我干掉我老爹,我就是极乐城主了!”
钟应:“……傻子?”
“你别不信,再过几十年,我肯定能干掉我老爹!”薛小少爷就差指天发誓了。
钟应朝着薛小少爷勾了勾小指:“你过来。”
“干嘛?”薛小少爷又紧张了。
下一刻,钟应一拳头揍在了薛小少爷脸上,接着补了个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
在惨叫中,再度将薛小少爷揍成了猪头。
提起薛小少爷的衣领,钟应瞧着那张猪头脸,一脸嫌弃:“你爹一般在哪里睡人?”
薛小少爷傻了,含糊不清的说:“含章阁。”
吐出带血的牙齿,被打蒙圈的薛小少爷接着说:“一般只有老爹信不过,觉得不安全、又贪图美色的时候,才会将人送进那里。别的男人女人,老爹什么地方都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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