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让两人勾搭上,不然以后他找不到比傅潇湘还好的道侣,在死对头面前不是丢脸吗?
傅潇湘浅浅一笑:“福儿想听的话,我就弹给你听。”
钟应不好对阿姐和傅潇湘摆脸色,只能冲着君不意使眼色。
君不意回视。
钟应眨了一下右眼:快拒绝。
“……”
钟应撇了撇嘴角:快拒绝!
“……”
钟应睁着一双桃花眼,露出了凶恶的表情:不拒绝我跟你没完!
君不意垂下眼帘,避开了钟应的目光,手指轻轻搭在自己胸口。
钟应搞不懂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威胁失效,君不意要同意合奏之事,便听君不意淡淡回答:“我今日不想抚琴,很抱歉。”
“……没事。”傅潇湘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的明明白白,愣了愣,不甚在意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嘛,我还是要弹一首小曲。”
一双秋水眸瞄了苏有福一眼,傅潇湘落落大方:“弹给福儿听~”
苏有福瞬间感动。
船舱中挂着琴盒,傅潇湘从中取出绿漪琴,端坐于船首,开始调试音调,不久,轻快悠然的琴声响起,如寒江破春,如枝头雀鸟,如江南小诗,令人心情明丽。
画舫载着四个少年少女,飞扬着悦耳琴声,缓缓扎进了接天碧荷中。
一曲毕,余音袅袅。
傅潇湘抱起绿漪琴:“福儿,你们出来看看。”
苏有福掀开帘子,粉色的、雪白的、淡紫的、嫩黄的荷花便印入眼帘。
如羊肠小道般曲折蜿蜒的石桥便藏在这片碧叶荷花中,荷花包裹的中央是一座小岛,小岛上有秀丽的亭台楼阁,还有搭建起来的玉石台。
玉石台上是一尊白发苍苍、胡须很长的仙人石像,石像旁是一块光滑的巨石。
“天啦。”苏有福眼睛亮了起来,便是钟应两个也不由多瞧了几眼。
傅潇湘朝着仙人石像恭敬一礼,声音如泉如兰:“这是我问天宫的老祖宗,问天道人的石像,簪花之会便会在这里举行。”
苏有福拉着傅潇湘袖子:“簪花之会前,这地方不是不能进来吗?”
傅潇湘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唇瓣:“没事,我们悄悄来,悄悄走,问天宫的人看见是我,会当成没看到的。”
“你看那里……”傅潇湘指了指那块光滑的巨石,“那是传承石,老祖宗飞升之前,在石壁上刻下了毕生所学,等待有缘之人。不过这么多年来,还没一个人能悟出其中玄妙来,但是这块石头可灵了,据说只要在簪花之会上,有情人在传承石前互许终生,便能白头偕老,此生不渝。”
“真的吗?”
“有老祖宗保佑,肯定灵。”
苏有福捂住了脸颊,眸光盈盈,在传承石上流连。
钟应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君不意嘀咕:“傻子才信。”
君不意:“……”
君不意总是觉得,自家小混蛋对那两个姑娘格外感兴趣,然而钟应骂起人“傻子”时,也毫不留情。
四人上了桥,在荷花拥簇中悠闲散步。
钟应两人走走停停,苏有福两个却忙碌多了,她们手牵着手,摘了一路的莲蓬,直到怀中抱不住了,才交给钟应两个,让他们送回画舫。
比起所谓的兄弟情,姑娘家的友谊总是格外的黏糊。
苏有福本就是一个又甜又可爱的姑娘,对着傅潇湘也不会有什么害羞不自在的情绪,老是拉着傅潇湘的胳膊撒娇。
傅潇湘平日里要端着圣女的架子,总是端庄大方,温婉圣洁,这会儿已经跟苏有福开了好多玩笑话了。
两人还要互送荷花,不停吹捧……
一个说:湘湘你比荷花还美。
一个说:福儿你比新雪还白。
这个又说:你怎么这么好?
那个就回:你怎么这么甜?
……
差点儿没把钟应肉麻死。
钟应和君不意成了背景板,他心想,真无聊,还不如回去跟君不意比划一场。
夕阳西下,河水被金乌渲染的绮丽。
四人乘坐画舫离开此地时,船首已经堆满了莲蓬,他们闲得无聊,蹲在一起剥莲子。
画舫在淮河上飘飘荡荡,还没靠岸,便看到岸边有人早早等待。
傅潇湘认出了来人,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莲蓬,将衣裙上的褶皱抚平,又扶正了差点儿掉下来的步摇。
苏有福将莲子一口吃了,从怀中掏出一块面纱来。
画舫靠岸,傅潇湘踏上木板桥时,已经恢复了素日里那个端庄圣洁的圣女模样,柔声询问:“阿素,阿叶,有什么急事吗?”
虞素是个姑娘,小跑过来,停在了傅潇湘面前,嘟了嘟嘴:“潇湘,你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你若是遇到危险,我和阿叶哥怎么跟圣子交代啊。”
“阿叶哥,你说是不是?”虞素扭过头,寻求虞叶的支持。
虞叶有些木讷,不如妹妹会说话,只能嗯嗯两声,点了点头。
傅潇湘解释:“我是跟玉馨书院的学生一起出来的,不会有危险的。”
“你跟她们又没认识几天……”
“阿素!”
“我不说就是了!”虞素失落的垂着头。
傅潇湘见他们也是关心自己,便笑着安慰,三言两语就让虞素眉开眼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