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不同,村里人倒是感兴趣得很,在两人走后议论纷纷——
“永哥儿什么时候跟猎户搅合在一起了?”
“他们不是一直同进同出吗,自从永哥儿给他种菜,还帮他卖过肉!”
“这猎户之前还拿未婚妻的借口拒绝过丰哥儿呢,看来就是没看上。”
“废话,是我也看上永哥儿了,永哥儿好看,干活又勤快……”说这话的年轻小子被众人揶揄的眼神盯着,突然就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了:“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
大娘大婶们忍不住笑了:“我们知道强子你是打比方!”
“哈哈哈,强子才十五吧,就想着娶媳妇儿了?”
“可惜啰,就算李旺不嫌你年纪小,你也争不过那猎户……听婶子的,别去招惹那猎户,他厉害着呢,没看沙家和洪家都不敢拦他吗?”
“你看洪家那些小子脸上的伤,听说都是猎户打的。”
“哗,他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猎户一个?”
“沙家一起去的人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
程铎带着永哥儿回到家,径直进了卧室,然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剥他身上的红喜服。
永哥儿想拦又不敢拦,只道:“你别撕啊,这衣服还要还给人家的。”
程铎瞥他一眼,他媳妇儿穿过的衣服,想让他还?做梦呢吧!
好在中衣是永哥儿自己的,程铎把撕成破布的喜服团成一团,直接拿去填了灶洞。
他回到卧室,见永哥儿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自己平时睡觉用的薄毯。
程铎见他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知道他累了,上前扶着他躺下道:“睡会儿吧,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把你带走。”
“嗯……”这话永哥儿是相信的,躺在床上,神情很快变得迷糊起来。
他在驴车上的时候,其实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已经疲惫地狠了。
程铎等永哥儿睡了,才去厨房给两人准备晚饭。他自己还好,永哥儿怕是连早饭都没吃,眼下都下午四五点了,他一天就喝了几口水……
程铎想了想,给永哥儿炖了一砂锅鱼汤。这些鱼是他在山上的水潭里抓到的,只有手指来长。程铎稍微用了点猪油煎了煎,一直炖地鱼汤奶白,又洒了点盐和山胡椒调味,才进屋把沉睡的美人喊了起来。
永哥儿睡了一觉,觉得自己好像更累了,他的精神也不怎么好,听到程铎喊,迷迷糊糊地想要下床。
只是他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中衣。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并且因为他的中衣洗过太多次,某些地方搓得都要透明了。
永哥儿连忙拉回被子:“程哥,你拿件衣服给我?”
“不用,就在床上吃,我喂你。”程铎道,他已经把鱼汤和饭菜用托盘端进来了。
永哥儿哭笑不得:“我哪有那么娇贵,又不是爬不起来了。”
可是程铎很坚持,于是永哥儿只能别别扭扭地坐在床上,接受程铎投喂。程铎还算细心,鱼骨头已经拆下来了,他先给永哥儿喂了一碗鱼汤,然后还要继续喂他吃饭。
永哥儿心疼他,连忙道:“我有力气了,可以自己来,你也吃好不好,我们一起吃?”
永哥儿的意思是他们俩各吃各的,可是程铎听完,给他嘴里塞了一口,又自己吃了一口:“好,我们一起吃。”
永哥儿脸颊红红的,说不出话了。当然,这样的喂饭他很喜欢,就是心脏有点受不了。
程铎挑眉:“怎么,你嫌弃我?”
永哥儿连忙摇头:“没有!”
他们俩还做过更亲密的事,他怎么可能嫌弃……
程铎笑起来:“我逗你的,傻哥儿,赶紧吃吧,我刚才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这次却换永哥儿不干了:“你又骗我,一起吃……”
两人亲亲密密地吃饭地时候,洪家长辈已经连夜赶了过来,听完事情经过,也扯着李三爷要他做主。
洪家这会儿已经不想要丰哥儿了,这样主意大,还水性杨花的哥儿,他们家可不敢要!他们儿子脑子本来就不怎么清楚,若是把这样的搅家精娶回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但他们家宴请了宾客,还丢了这么大脸,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到宴请宾客和丢脸,沙家也很有共同语言,不过去李大伯家提亲是沙杨的主意,他如今丢人也是自己活该。
但沙杨也不想承认丰哥儿,反正他是汉子,拜了堂又怎么样,他又没有进洞房!沙杨娘本来有点犹豫,可是儿子非常坚持,再一想到可以把聘礼拿回来,她转而也支持起了儿子:“说得对,这样的搅家精我们不能要!”
丰哥儿听到这话崩溃了:“我们堂都拜了,天地为证!我李长丰生是沙家的人,死是沙家的鬼!”
沙杨脸色铁青:“你这是骗婚,拜了天地也不作数!”
“你会后悔的!”丰哥儿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冲了出去。
他为了嫁沙杨赔上了一切,如今连他爹娘都开始怀疑他了,他不能让沙杨退婚!
丰哥儿的反应众人都没放在眼里。因为天色太晚了,李三爷只能答应第二天召集族老商议,然后把洪家人安排了一下,愿意守着李满仓一家的呆在李家,剩下的各家分几个。
好在现在是夏天,将就一晚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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