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别逼我动手打你。”
程铎满脸嫌恶,虽然没有真正动手,但从他刚刚轻而易举把人丢出去,这群建房子的汉子都知道他有多厉害。
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出来帮吴老黑说话,程老爷开价这么大方,他们可还想要这份工呢!
何况这吴老黑老是在他们面前炫耀自己把夫郎训得有多听话,他们早就烦他了。
吴老黑没人帮腔,臊眉耷眼地跑了。
他走了,但李二牛等本村村民却因为程铎的一番话,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程铎有多厉害,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见识了,他一个人打十几个汉子不在话下,连赵树根的工头都要讨好他,他还认识二十里坡开酒楼的大少爷……
这样的人说没本事的人才怕夫郎骑到自己头上,是不是二十里坡的贵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去二十里坡的时候,好像是很少看到住在城里的人打夫郎和媳妇儿……
别人都不打,他们打了,是不是就是自认没本事,窝里横了?
程铎不知道,因为他这番话,村里汉子从这天开始都不怎么对家里媳妇儿动手了。并且还因为他表现地越来越厉害,又喜欢宠着永哥儿,他们也有样学样……不知不觉,羊儿村媳妇儿的地位都提高了。
当然,羊儿村媳妇儿地位的提高,还源于永哥儿愿意请哥儿和媳妇。他们能赚钱了,腰杆子可不就硬了吗?
后来感激永哥儿,以他马首是瞻,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不过现在的永哥儿还丝毫不知,他只是在钱阿么等人揶揄的目光下红了脸,还时不时趁着大家不注意,偷窥程铎。
明明那边干活儿的汉子那么多,他一眼就能把自家程哥找出来。因为他最高,长得越最好看,干活儿也最利落!
程铎的感知是在末世练出来的,每次转头,都能把某哥儿逮个正着。看着他慌张地低下头去,程铎就很想笑。明明他干活儿的地方就在旁边,这么近的距离,他家小哥儿怎么还盯出了千山万水,难舍难分的感觉?
程铎他们最先搭好的是仓库,地点靠近竹林,阴凉干爽。这时候永哥儿他们做好的土坯已经堆了很高了,于是他下午就召集大家,把土坯搬进了仓库,顺便给大家结了一次账。
其中大壮嫂子最多,足有八十文,要知道这才五天半而已。另外就是钱大嫂的弟哥儿了,他看似木楞不爱说话,其实做事非常勤快,第一次就拿了七十八文。
拿了工钱,大家都很激动,永哥儿干脆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去好好儿休息。
钱阿么等人回了村,把自己赚的工钱一拿出来,一起说话的人都红了眼。还有人跑去罗木匠家,不知道第几次催他快点干活。
对此罗木匠只能苦笑以对,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每次他们过来催,又站在院子里不走,才真的耽误他干活!
有人高兴,当然就有人难受。
沙杨娘、包括他的六个姐姐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们知道,他们家一天有丰哥儿在,永哥儿就不可能会请她们!
沙二姐就嫁在本村,她在村口看到钱阿么他们满脸喜气洋洋,嫉妒地眼睛都红了,转头就回了娘家。
说来也巧,她一回家就看到她娘逼着丰哥儿提泔水桶去猪圈。
对方拿着泔水桶从厨房出来,嫌恶地撇着头,不住地干呕着。沙二姐看到不仅不觉得解气,还冷嘲热讽道:“活该!谁叫某些人死赖在别人家里,公婆不喜,汉子烦他烦得宁愿不回家睡觉。提泔水桶算什么,这种不要脸的哥儿,早些年沉塘都是轻的!”
丰哥儿闻言抬起头,眼神恨恨地看着沙二姐,手上的泔水桶动了动。沙二姐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看什么看,我就不信你还敢泼我了?”
她可能也怕丰哥儿疯起来不管不顾,往后躲避的同时,还不忘大声召唤她娘:“娘,你快出来啊,这个小蹄子又发疯了!他想用泔水桶泼我!”
“他敢!”沙杨娘叱骂一声,开门出来也不问缘由,直接上前狠狠掐了丰哥儿一下:“丧门星,你还敢欺负我家二妹,反了天了!”
丰哥儿痛呼一声,顺势松了手,装了大半的泔水桶倒到沙杨娘身上,洒了她一身。当然,他自己也躲避不及,沾了少许就是了。
“啊——”沙二姐尖叫起来。
沙杨娘也气得眼前发黑,冲到水缸边泼水给自己洗了洗,又抄起笤帚疯狂追打起丰哥儿来:“老娘叫你松手,叫你故意松手!你这个黑心烂肺的小蹄子,你怎么不去死!”
丰哥儿一边躲避追打,一边大声回道:“好啊,我去死,今晚就吊死在你们家门口!”
“你敢吊吗?你去吊啊,老娘不拦着你!”沙杨娘这段时间早看出了丰哥儿的虚张声势,不然也不会逼着他倒泔水桶了。
沙二姐反应过来,也赶紧上前帮忙,整个院子里臭气熏天,鸡飞狗跳,看热闹的邻居都不敢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第75章 这个人就是柳书生。
看到丰哥儿挨打, 还有好事者跑去找了吴桂花。吴桂花刚背了一篓沉甸甸的疙瘩根下山,正在院子里晾晒。
所谓疙瘩根,就是一种含淀粉高的树根, 磨成泥, 晒干水分, 剩下的就是疙瘩根粉。以往这种没甚味道的东西,吴桂花是不屑吃的,关键是挖这个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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