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话音刚落, 就见程铎双臂肌肉偾起,手下一个用力,那近千斤重的假山很快发出不堪忍受的簌簌声……随着假山一点点被挪开,一道镶着铁环的铁门赫然出现在四人眼前。
“密室?”魏震远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程铎竟然把密室修在假山下面。而且他的力气也太大了吧?就连他麾下最悍勇的猛将,恐怕也无法凭一己之力把这假山举起来!
魏陵显然也这么觉得,并且他之前跟程铎交过手的,一眼就看出了异常:“你的力气似乎变得更大了?”
程铎本来就天生神力,难道这玩意儿还能增长的?
“是大了一点。”程铎跟永哥儿对视一眼,对于程铎的来历, 两人都没有交底的打算。
程铎单膝跪地,轻松拉开了铁门, 随着日光照进去,那漆黑的地道竟然依次亮了起了。
魏陵轻“嘶”了一口:“夜光石?”
他怀疑地看了眼程铎, 这人竟然什么来历, 竟然大手笔地用价值连城的夜光石来照明?而且每颗都是均匀的拳头大小, 粗略一看, 就这短短的地道里就有五六颗了!
魏震远也一样,不过让他略微放心的是,永哥儿一脸习以为常,显然是知情的。
两人以为地道已经是大手笔了,没想到穿过地道,进入另一道门内,才见识到什么是宝石满地乱滚,金银堆砌成山!
金银的反光,加上头顶一圈的夜光石,将正常屋子大小的密室照得宛如白昼,魏震远和魏陵僵硬地站在密室里,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这些金银珠宝,都是真的吗?
魏震远喉咙有些发紧,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永、永哥儿,你和程铎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永哥儿看了程铎一眼,白皙的俊脸有些微泛红:“这就是那个胡公的宝藏啊。”
“不可能!”魏震远想也不想就反驳:“我才把地图交给你几天?何况你们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去过?”
他家哥儿和哥婿明明每天都在砖瓦坊忙碌,他闲得无聊,也会让孟极扶他去土坯仓库看看,有时候还一坐一下午,完全没发现异常。
程铎道:“当然是你们来之前,宝藏就在这儿了,不然我和永哥儿平白无故,在自家院子里修个密室干嘛?”
“什么意思,你们早就找到胡公的宝藏了?”
“嗯。”永哥儿摸摸鼻子:“其实那胡公藏宝的山头就在程哥家后面,他打猎的时候意外发现的,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永哥儿选择了说谎,一来他不想让亲爹知道,自己为了救程哥,跟他一起掉下了山;二来这宝藏本来就是程哥带回来的,他根本没出什么力,这样一来,他亲爹也不能找借口抹杀程哥的贡献了。
“不是,是我和永哥儿一起找到的。”程铎摸了摸永哥儿后脑,他的心意他很心领,可他并不在意这点虚名。
永哥儿抓住了他的手,急道:“不是,若不是你提议回去看看,我根本就想不起来。”
自家哥儿哥婿为谁发现宝藏的功劳大争了起来,魏震远忍了忍,想笑又没好气:“行了,爹知道你程哥功劳大,不会让他白白吃亏的,成了吧?”
有了这么多财宝,别说造反,他连天都敢去捅一捅!
自家哥儿和哥婿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大了,两人感情又好,若是靳提能够看到,肯定会开心的吧?
魏震远这会儿是完全信任程铎了,倒不是因为程铎给他银子。而是他有这么多财富,却依然娶了他的永哥儿,跟他一起窝在小小的山村里经营砖瓦坊。
若程铎是个没甚见识的乡土村夫他还不觉得如何,偏偏他眼界身手样样不缺,魏震远就不信他不知道,有了这笔财富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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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密室出来,魏震远重新召集众人,魏厉他们早就等着了,见魏震远一扫方才的颓势,满脸红光,心里顿时有底了:“将军?”
魏震远以茶代酒,举杯道:“朝廷腐朽,傅氏把持朝政,军费年年欠拨,导致关边士兵冻死饿死无数。如今何昆泰投靠戎人,坑杀我魏家军兄弟,又构陷我等于不义,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精神一震,齐声道:“末将等听将军的!”
“但凭将军驱使!”
“将军,咱们造反吧?”“说得对,咱们反了!”
“好。”魏震远豪爽大笑,然后举杯一饮而尽,狠狠砸在地上:“本将军就带领诸位,反他娘的!”
“将军英明!”
魏震远接着吩咐:“魏厉,你带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接回侯爷他们。半路若是遇上何昆泰的信使,格杀勿论!魏陵,你派人潜回西陵大营,查探何昆泰等人的出行规律和路线。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一个月之后我们再动手。”
这是魏震远和程铎提前商量好的,因为魏厉赶回京城需要时间,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把暗杀时间推迟了一个月。
两人齐声拱手:“属下领命!”
“等等,我还有个主意!”程铎突然道。
“什么?”
“其实魏厉回京之后,还可以这么做……”
程铎的意思,魏厉等人与其上演金蝉脱壳,不如把京城乃至整个大夏的浑水搅起来。
其实大夏如今已是风雨飘摇,各地藩王郡守蠢蠢而动,朝廷名存实亡,只是没人愿意出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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